第122章 市井藏真，暗流又起（1/2）

江南，姑苏城外。

一条清幽的河水蜿蜒穿过粉墙黛瓦，橹声欸乃。几株垂柳下，一座不甚起眼的三进院落临水而建，门楣上简单书着“沈园”二字。

距那日京城辞官，已过去半载。

院内的葡萄架下，沈渊一袭寻常青衫，正悠闲地执壶泡茶。没了锦衣卫的煞气，褪了指挥同知的威严，更无并肩王的煊赫，此刻的他，气息内敛，眸光温润，仿佛只是一个略有气度的富家闲人。

《万劫归一录》在他体内生生不息地自行运转，无时无刻不在汲取天地间各种微末之气，淬炼己身。突破宗师之后，他对力量的掌控已臻化境，返璞归真。那柄神兵“秋水煎”化作一道若有若无的秋水纹路，隐于他右手腕间，气息不显。

“夫君，尝尝这新摘的枇杷。”苏芷清端着果盘走来，素手纤纤，眉眼间是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满足。她如今在这姑苏城开了间小医馆，悬壶济世，名声不显，却乐在其中。前朝秘辛似乎已随云烟散去，至少表面如此。

“嗯，清甜。”沈渊拈起一颗，笑意温和。这种柴米油盐的平淡，是他前世今生都未曾细细品味过的珍贵。

王虎和赵千尘也在园中。王虎脱了铠甲，穿着短打，正吭哧吭哧地劈着柴火，一身横练功夫用在劈柴上，效率惊人，嘴里还嘟囔着：“这柴火比蛮子的骨头还硬些……”赵千尘则在一旁石桌上摆弄着棋局，时而蹙眉，时而舒展，仿佛还在推演着什么天下大局，只是棋盘上的胜负，已无关朝堂纷争。

这便是他们如今的日常，隐匿于江南水乡的烟火气中，似乎真的远离了所有的权力纷争与江湖厮杀。

然而，沈渊的心，却并未完全沉寂。

意识深处，那【赏善罚恶系统】的界面依旧存在，只是在他选择归隐后，变得有些不同。不再有强制任务，功勋点和福缘点的增长也变得极其缓慢，更多时候，它像是一个沉默的观察者。

但偶尔，它会闪烁一下，发布一些极其模糊的提示：

【感应到微弱的规则扰动，方位：东海。】

【检测到异常功德汇聚体，性质：纯净愿力，方位：西南苗疆。】

【警告：此方世界壁垒出现细微裂隙，能量层级正在缓慢提升……】

这些提示，都在隐隐指向系统曾经透露的最终真相——“上古圣人留下的天道规则碎片”，以及这个世界更深层的秘密。沈渊知道，归隐并非终点，他勘破系统、追寻武道乃至世界本源的路，才刚刚开始。

这一日，沈园来了位不速之客。

是一名风尘仆仆的老道士，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眼神清亮，手持一杆布幡，上书“铁口直断”。

“贫道云游至此，见此宅祥瑞隐隐，特来讨碗水喝。”老道在门外稽首。

沈渊亲自开门，目光与老道一触，心中微动。这老道，看似寻常，周身气息却与天地自然交融，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修道之人，其实力，恐怕不在寻常宗师之下。

“道长请进。”沈渊侧身让其入内。

老道也不客气，在葡萄架下坐了，连饮三杯清茶，方才满足地叹了口气：“好茶，好水，好个清静之地。施主能舍滔天权贵，觅得此间自在，心境修为，令人钦佩。”

沈渊微微一笑：“道长过奖，不过是倦鸟知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