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震慑牧场（1/2）

杜衡被他这一连串疾言厉色的命令和毫不客气的打断噎得脸色青白交错，张了张嘴，还想说话，但在霍煦庭那冰冷刺骨、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逼视下，竟一时语塞。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被迅速控制，调查方向被直接引向最致命的关键，心中又惊又怒，却无法在明面上阻止，毕竟，主帅遇险，严查是天经地义！

霍煦庭根本不再看他，转身对厉晚抱拳，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将军受惊了。此地混乱，末将需即刻彻查，还请将军先回帐歇息，末将稍后必详细禀报查勘结果！”

这话既是关心，也是要将厉晚暂时移离这个是非之地，避免杜衡等人借机接近或言语试探。

厉晚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染血的肩甲和紧绷的脸庞上停留了一瞬，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一个字，在几名心腹亲兵的护卫下，转身干脆利落地离开了校场。自始至终，她未发一言，却将所有的权威和信任，都无声地交付给了霍煦庭。

霍煦庭目送厉晚离开，这才重新转过身，面对一片狼藉和死寂的校场，以及脸色难看的杜衡和一众噤若寒蝉的官员将领。

他不再咆哮，但声音里的寒意却比方才更甚：“今日之事，绝非偶然。在查清真相之前，演练暂停，各营归建，无令不得妄动！若有妄传谣言、扰乱军心者，斩！”

最后一个“斩”字，如同冰碴砸落在地，带着血腥的杀气，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校场之上，方才人仰马翻的混乱已被一种沉重到令人窒息的肃杀所取代。

甲胄森然。

闻讯赶来的各营士卒在各自主官的低喝声中，勉强重整了队形，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残留着未褪的惊惶，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场中那个独立的身影。他们身上的铁甲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兵刃虽已归鞘，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紧绷的气息，仿佛下一刻就会再次拔剑相向。

霍煦庭就站在这片肃杀场地的中央，身后是那匹已被制服、仍在微弱抽搐的疯马和一群惊魂未定的压马士兵，面前是黑压压的、鸦雀无声的军阵，以及脸色各异的将领官员。

他站得笔直，年轻的身躯竟显得比平日里高大挺拔，带上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寒风吹拂着他染血的衣摆和略显凌乱的发丝，却吹不散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冰冷而强大的气场。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没有年轻人惯有的急躁与愤怒，只有一片沉静的、近乎冷酷的决断。目光如实质般扫过全场，所过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纷纷下意识地低下头或移开视线。

“玄甲卫！”他的声音陡然响起，并不十分高昂，却异常清晰冷冽，如同冰棱砸落在青石板上，穿透了风声和火把的燃烧声，精准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即刻起，接管校场防务！没有我的手令，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

“是！”身后的玄甲卫齐声应喝，声音整齐划一，带着铁血的味道，立刻行动起来，脚步声铿锵，迅速而有序地封锁了所有通道，冰冷的兵刃对准了外围，将整个校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只进不出的囚笼。

这果断至极的命令，没有丝毫犹豫，完全不给任何人反应和置喙的机会。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那些尚未从震惊中完全回过神来的各级将领：“各营主官，约束本部人马，原地待命！有擅自交谈、走动、传播流言者……”他顿了顿，声音猛地一沉，吐出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