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赴宴(一)(2/2)
如萍穿了一身粉红旗袍,领口袖口绣满了金线牡丹,头上插着满头珠翠,妆容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走路时珠钗叮当,生怕别人看不见她的光鲜。
她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翡翠手镯,那是书桓刚送她的,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我和书桓特意提前来帮何伯伯打理婚事,你看这宴会厅,多热闹呀,对了,姐姐如今跟着少帅,怕是很少参加这样的场合了。”
她说着,还亲昵地往书桓身边靠了靠,刻意炫耀两人的亲近。
可书桓的目光,却越过如萍的肩膀,牢牢锁在了依萍身上。
他看着她站在风景身侧,眉眼间褪去了往日的倔强尖锐,多了几分沉静温柔,那双手被风景紧紧握着,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密密麻麻地疼,他以为自己早已放下,以为和如萍在一起是安稳的归宿,可此刻看见依萍,那些被他强行压下的爱意与愧疚,还是汹涌地翻涌上来。
他看着她素净的模样,又看向身边巧笑倩兮的如萍,指尖无意识捏紧。
理智告诉他,他该远离依萍,该对如萍负责,可心底的声音却在疯狂叫嚣:他还爱依萍,从来都爱。这种挣扎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让他脸色有些苍白,眼神躲闪,连如萍凑过来的话语都没听清,只是机械地附和着,目光却始终黏在依萍身上,藏着无人察觉的痛苦与眷恋。
如萍见书桓魂不守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恰好撞见他看向依萍的眼神,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炽热与挣扎,嫉妒瞬间像毒藤一样缠上心头。
她故意加重语气,伸手挽紧书桓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书桓,你看依萍和少帅多般配啊,咱们也该向他们学学,好好过日子才是。”
这话像是故意说给依萍听,也像是说给书桓听,带着几分宣示主权的意味。
依萍淡淡扫了如萍一眼,并未接话,只是轻轻往风景身边靠了靠,她能感受到身边男人掌心的温度,也能瞥见书桓那复杂的目光,只是那些过往早已被她放下,眼前人,才是她的归宿。
风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底掠过一丝冷冽,却并未点破。
他抬手揽住依萍的腰,对何父淡淡开口:“何老先生,带路吧。”
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瞬间将方才的微妙氛围压了下去。
如萍见依萍这般云淡风轻,反倒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底的嫉妒更甚,脸上却依旧挂着娇柔的笑,上前两步故意挡在依萍面前,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几桌的人听清:“依萍,不是我说你,你跟着少帅,怎么也不穿得体面些?这月白旗袍虽素净,可若是再添些珠宝首饰,也不至于显得这般寒酸,免得别人说风少帅亏待了你。”
她说着,故意抬手抚了抚头上的珍珠花钗,又晃了晃手腕上的翡翠镯,眼底的炫耀几乎要溢出来:“你看我这手镯,是书桓特意托人从国外带来的老坑翡翠,通透得很;还有这钗子,是爸爸特意给我备的嫁妆,说到底爸爸的心里啊,肯定是很在乎我的啊。”
这话明着是关心,实则是暗讽依萍是个没有父亲疼爱的人。
即便嫁了少帅也撑不起场面,更是炫耀自己在陆家的地位和书桓的宠爱。
周围几道目光顿时投了过来,带着几分看热闹的玩味,还有些官场夫人窃窃私语,眼神里满是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