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特工在行动2(1/2)

1929年8月的果敢,暑气尚未消退,楚氏庄园地下密室的石壁却透着沁骨的凉意。这间由楚阳亲自设计的密室,四壁嵌入了隔音铅板,唯一的通风口藏在书架最顶层的《孙子兵法》背后,连煤油灯都裹着磨砂灯罩,避免光线外泄。此刻,统调局行动处负责人楚伟正躬着身,将三份边角烫金、盖着“铁血密令”朱红印章的文件,轻轻放在楚阳面前的紫檀木桌上。文件纸张是从德国进口的防渗水纸,墨迹用特制的朱砂墨书写,即便遇水也不会晕染——这是统调局最高级别的保密文件规格。

“12名‘影子骨干’已在镇南训练营集结完毕。”楚伟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贴着桌面,“都是服役五年以上的退役老兵,其中8人有缅甸、印度潜伏经历,缅语、掸语、印地语能做到母语级交流,3人曾在德国接受情报训练,剩下1人是彝族,精通山地追踪与密码传递。每个人都通过了内务调查处的三重忠诚度测试,包括‘假情报泄露’‘模拟被俘’考核,全部满分。”

楚阳指尖轻轻拂过文件上“目标区域:印缅”的字样,指甲修剪得干净利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他抬眼时,眼底的冷冽像极了镇南冬日的寒江:“给他们配备最好的装备——德国造无声手枪、微型加密电报机、可溶解的氰化物胶囊,每人携带2万银元的专项经费,不够随时从南洋分号秘密调拨。记住,三个月内,我要看到缅甸的殖民统治出现裂缝,印度的反英情绪烧起来。最重要的一条,”他顿了顿,指尖重重敲在“隐蔽”二字上,“全程用‘本地身份’行动,绝不留下任何与缅北、与楚氏相关的痕迹,哪怕是一张纸片、一个脚印。”

楚伟点头应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牛皮手册,翻开泛黄的纸页:“每个人的伪装身份都已备好——潜入缅甸的4人,身份是‘云南破产商贩’,带着楚记货栈的棉布样品和伪造的贸易账本;去印度的5人,是‘孟加拉逃难劳工’,证件由统调局欧洲区分站从英国殖民当局档案库复刻;留守监控的3人,伪装成‘缅北马帮伙计’,负责边境情报中转。所有身份信息都经过‘三重验证’,连早年的纳税记录、家族关系都做了完整的伪造链条。”

当天深夜,月黑风高,12名特工分三路出发。前往缅甸的特工楚山,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短褂,肩上搭着装满棉布样品的褡裢,混在前往掸邦的马帮队伍里,腰间的无声手枪被油纸裹了三层,藏在褡裢最底层;偷渡印度的卡尔,脸上抹了层灰,穿着打补丁的粗布劳工服,挤在开往加尔各答的货轮底舱,怀里的加密电报机伪装成了修理工具;留守监控的楚峰,则牵着两匹驮着“茶叶”的骡马,慢悠悠走向曼德勒北部的边境关卡——骡马背上的茶叶箱里,藏着微型望远镜和监测设备。三支队伍如同三滴墨,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一场搅动印缅的隐秘行动,就此拉开序幕。

缅甸中部的掸邦丛林,雨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茂密的柚木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泥泞的山道上,特工楚山正用掸语与一群背着猎枪的掸族青年交谈,他的掸语带着地道的掸邦南部口音,连尾音的转调都模仿得丝毫不差——这是他1924年在掸邦潜伏时,跟着当地土司的管家学了整整一年的成果。

楚山的伪装身份是“云南来的茶商”,因生意破产,转而“同情反殖民事业”。他身上的蓝布褂子沾了泥点,褡裢里的棉布样品有些受潮,看起来狼狈又真实。此刻,他正对着掸族首领昂拉叹气:“英国人不仅抢我们的生意,还逼我们交重税,我在云南的铺子就是被他们逼垮的。听说昂拉首领是个讲义气的人,特意来投奔,想为反殖民出点力。”

昂拉约莫四十岁,脸上刻着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疤,那是三年前反抗英军征税时留下的。他的弟弟在那场冲突中被英军打死,妻子被英军士兵侮辱后跳了河,此刻听到“反殖民”三个字,握着猎枪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你能给我们什么?”昂拉的声音沙哑,带着警惕。

楚山没有绕弯子,从褡裢底层摸出一个油布包,层层打开,露出5000块银元——银元用楚氏造币厂的专用油纸包裹,上面印着极小的“楚记”暗纹,只有统调局内部人才认得。他又从另一个包裹里拿出10支毛瑟98k步枪,枪身擦得锃亮,枪口用红布裹着:“这些是第一批物资,只要你能召集50个敢跟英国人拼命的可靠兄弟,下个月我再带10支步枪、2万发子弹来。如果行动顺利,迫击炮、机枪都能弄到。”

昂拉的眼睛红了。他盯着银元与步枪,沉默了半晌,突然一拳砸在身边的树干上:“三天后,你来这里,我给你凑齐50个人。”

三天后的清晨,50名掸族青年聚集在丛林的空地上。他们中有失去亲人的农民,有被英军抢走土地的土司子弟,还有从英军逃出来的印度籍士兵。每个人都背着简陋的武器——有的是猎枪,有的是砍刀,还有的拿着削尖的木棍。楚山给这支队伍取了个名字叫“孔雀队”——孔雀是掸族的图腾,既能赢得当地人的认同,又不会暴露真实背景。

他没有急于教战术,而是每天晚上在篝火旁,给队员们讲“镇南老兵抗英”的故事——当然,他把“缅北自卫军”换成了“云南反英武装”:“1915年,英国人想占我们的矿山,几百个云南兄弟拿着土枪,在山坳里埋伏了三天三夜,硬是把英军的一个连打退了。不是我们打不过,是我们没找到团结的法子。”他还拿出随身携带的《缅甸殖民压迫史》手抄本,用掸语念给队员们听——那是统调局情报科专门编写的,里面记录了英军抢占土地、搜刮粮食的真实案例,念到“1927年掸邦大旱,英军依旧强征粮食,饿死上千人”时,不少队员红了眼眶,握着武器的手更紧了。

一周后,楚山觉得时机成熟,策划了第一场行动——突袭英军设在掸邦南部的税卡。这个税卡有3名英军士兵驻守,负责征收当地的“橡胶税”,每年都有不少村民因交不起税被殴打、关押。楚山提前带着队员们在税卡附近的丛林里埋伏了两天,摸清了英军的换岗时间、巡逻路线,甚至记住了每个士兵的习惯——那个金发的下士喜欢在中午坐在树荫下抽烟,另一个瘦高个士兵总爱靠在门框上擦枪。

行动当天中午,金发下士刚点上烟,楚山吹了一声清脆的鸟哨——这是约定的信号。50名队员分成三组,一组从正面吸引注意力,一组绕到税卡后方切断退路,楚山则带着枪法最好的3名队员,瞄准英军士兵的要害。“砰!”楚山的无声手枪先响,金发下士应声倒地,另外两名英军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密集的子弹击中。

行动结束后,楚山让队员们把英军的尸体拖到税卡门口,用掸语在木板上写下“英国人滚出掸邦”,再把税卡里的粮食、布匹全部搬出来,分给附近的村民。消息像长了翅膀,短短三天就传遍了周边十几个村寨,每天都有村民带着干粮、武器来投奔“孔雀队”,一周后,队伍规模就扩大到了300人。楚山趁机筛选出30名年轻力壮的,组成“核心小队”,开始教授“丛林伏击”“暗号传递”等战术,为后续行动做准备。

与此同时,缅甸南部的克伦族聚居区,特工楚厉正带着80名当地青年在雨林里训练。楚厉曾是楚氏自卫军猛虎师的狙击手,在1923年噶弄山战役中,曾在500米外击毙英军12名军官,右眼下方的一道疤痕,就是当时被英军流弹擦伤留下的。此刻,他穿着克伦族的黑色短衫,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泥地上画着简易的战术图:“英军的巡逻队每天下午3点会经过这条小路,他们的队形很散,通常是1名军官带队,4名士兵跟在后面,间距大约5米。我们分成5个小组,每组8人,2组负责左翼,2组负责右翼,1组埋伏在路尽头,等军官走进伏击圈,先打军官,再收拾士兵。记住,打完就往雨林深处撤,那里有我们提前挖好的隐蔽工事,英军追不上。”

他边说边示范动作,趴在泥泞的地上,教队员们如何利用草丛、树木隐蔽:“身体要贴紧地面,呼吸放缓,枪口对准目标时,食指轻扣扳机,不要急。”他还教队员们改装武器——把猎枪的枪管锯短,方便在丛林里携带;在子弹头上刻上十字纹,增加杀伤力;用竹筒装上火药和铁钉,制成简易的手榴弹。

10月25日下午,“猛虎队”迎来首次实战。队员们按楚厉的部署,在小路两旁的树上绑上自制手榴弹,引线拉到草丛里,每个人手里都握着改装后的猎枪或步枪,紧张地盯着小路尽头。3点整,英军巡逻队果然出现,带队的军官穿着棕色皮靴,手里拿着马鞭,慢悠悠地走着。当军官走到路中间时,楚厉吹了一声口哨,左翼的队员率先拉响手榴弹,“轰隆”一声巨响,烟尘弥漫,英军士兵瞬间乱作一团。楚厉趁机开枪,击毙了军官,其余队员纷纷开火,短短5分钟,战斗就结束了——英军死伤10人,“猛虎队”无一伤亡,还缴获了5支李-恩菲尔德步枪、200发子弹。

楚厉当场把缴获的步枪分给表现最勇敢的队员,其中一个叫丹伦的年轻小伙,在战斗中第一个冲上去夺英军的步枪,楚厉把最好的一支步枪递给了他:“这是你应得的,只要跟着队伍好好干,以后还有更多更好的武器。”丹伦握着步枪,激动得手都在抖,大声喊道:“跟着楚先生,跟英国人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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