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兴南发展全国大巡查下(1/2)

1936年9月的佤城,边境特有的凛冽寒风卷着山间的碎石,在街道上打着旋。楚阳的车队沿着蜿蜒的山路驶进县城时,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城门口那座戒备森严的检查站——两名身着迷彩服的士兵正弯腰仔细检查一辆商旅马车的货物,手里的步枪斜挎在肩上,枪托与地面碰撞出沉稳的声响。

“主任,佤城离中缅边境仅20公里,走私、匪患是常年的难题,这检查站是去年刚设立的,昼夜有人值守。”佤城县长岩峰快步迎上前,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皮肤被高原的阳光晒得黝黑发亮,眼角的纹路里还沾着些许尘土——这位土生土长的佤族人,从兴南职业学校毕业后便扎根家乡,身上透着一股朴实又干练的劲儿。

楚阳推开车门,寒风瞬间灌进衣领,带着山间草木的清冽。他望着检查站旁悬挂的“兴南边防”木牌,微微点头:“边境安稳是兴南的屏障,这道防线,绝不能松。”

跟着岩峰走进佤城县城,眼前的景象却与边境的紧张氛围截然不同。主街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木质的店铺门板上贴着红色的对联,粮店门口堆着鼓鼓的麻袋,农具铺的墙上挂满了锄头、镰刀,甚至还有几家新开的日化店,玻璃橱窗里摆着整齐的肥皂、牙粉,引得不少村民驻足围观。

“以前这县城就只有几家卖盐巴、布匹的小铺子,自从政府鼓励移民来这里开垦,人口多了,生意也跟着火了起来。”岩峰指着一家挂着“兴南肥皂分销点”招牌的店铺,语气里满是自豪,“您看这肥皂,6分钱一块,比用草木灰洗衣服干净十倍,现在家家户户都买得起,上个月光是这家店就卖出去两千多块。”

楚阳走进日化店,店主是个来自广东的移民,见有人进来,连忙热情地招呼:“先生要点啥?咱们这肥皂有茉莉、檀香两种香味,洗衣洗手都好用!”他拿起一块淡黄色的肥皂递给楚阳,“这是仰城日化厂生产的,质量好得很,不少缅甸商人都来批量进货呢!”

从日化店出来,岩峰又带着楚阳往县卫生所走。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顺着声音走进诊疗室,只见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正拿着针管,轻声安抚着怀里的孩子,旁边的护士则熟练地准备着药品。

“主任,这是咱们县卫生所的张医生,去年从兴南国立医学院毕业来的。”岩峰介绍道。张医生抬头看到楚阳,连忙放下针管:“主任,您来了!这孩子是得了急性肠炎,刚给他注射了青霉素,现在已经不烧了。”

他递来一本厚厚的诊疗记录,楚阳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患者的姓名、症状与治疗方案:“上半年接诊2000多人,比去年多了一倍还多。”张医生笑着说,“以前村民生病只能靠草药硬扛,自从卫生所配备了青霉素、磺胺这些药,感冒发烧、外伤感染都能治,大家也愿意来就医了。”

楚阳走到药房,看着货架上整齐摆放的药品,指尖划过贴着“青霉素”标签的药瓶——这些小小的玻璃瓶,正是兴南医疗体系从无到有的见证,也是边境百姓健康的保障。

可当两人走出卫生所,谈及边境安全时,岩峰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眉头也拧成了疙瘩。“主任,表面上看着安稳,可暗地里的麻烦不少。”他领着楚阳走到县城边缘的哨所,压低声音说,“上个月我们查获了一批鸦片,足足有50公斤,虽然抓了走私犯,可问了半天,也没问出货源在哪儿。这些走私犯太狡猾,专挑深夜从山林里的小路偷渡,很难抓现行。”

他顿了顿,又叹了口气:“还有个难处,佤族的老人大多只会说本民族语言,不会说华文,政府的政策宣传很难传达到基层,有时候明明是为百姓好的事,却因为沟通不畅,让大家产生误会。”

楚阳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知道,走私是侵蚀边境安稳的毒瘤,而语言障碍则是阻碍民族融合的鸿沟,这两个问题不解决,佤城的安稳就只是表面功夫。“去边境哨所看看。”他语气坚定地说。

哨所建在县城外的一座山顶上,沿着陡峭的石阶往上走,寒风愈发凛冽。走到哨所门口时,正遇上班长赵刚带着几名士兵巡逻回来,他们的裤脚沾满了泥土,脸上冻得通红,手里的“兴南1式”半自动步枪却依旧握得稳稳的。

“主任!”赵刚看到楚阳,立刻立正敬礼,声音洪亮。“巡逻情况怎么样?”楚阳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望向远处的中缅界碑——那座石碑矗立在山坳里,在阳光下泛着灰白的光,清晰地划分出两国的边界。

“我们每三天就巡逻一次,主要覆盖主干道,可山林里的小路太多,实在顾不过来。”赵刚的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上个月查获鸦片的那伙人,就是从一条没人走的老林小路偷渡的。”

楚阳望着界碑另一侧连绵的山林,那里植被茂密,极易隐藏行踪。“只靠明面上的巡逻不够,走私犯钻的就是这个空子。”他沉思片刻,当场对着岩峰与赵刚下令:

“第一,从边防军抽调一个连的兵力,加强边境全线巡逻,尤其是山林小路,要增设5个暗哨,24小时轮班监控,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即上报并跟踪,务必摸清货源窝点;第二,在县城和各个村寨开设‘华文夜校’,免费教少数民族群众学华文,由兴南国立大学派教师轮岗授课,教材要编得通俗易懂,先从日常用语教起;第三,过一段时间我去和龙云谈谈。到时候你亲自对接华国滇军,建立走私情报共享机制,双方实时互通信息,联手端掉跨境走私网络。”

每一项指令都精准戳中痛点,赵刚与岩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振奋——这些困扰他们许久的难题,终于有了明确的解决方向。

离开哨所时,夕阳已经沉到了山巅,金色的余晖将边境线染成了一片暖红。楚阳没有直接返回县城,而是跟着岩峰走进了山脚下的佤族村寨。

刚到村口,就听到一阵欢快的歌声,顺着歌声走去,只见村民们正围着一堆篝火载歌载舞,火堆上架着的铜锅里,飘出阵阵肉香。老族长看到岩峰带着陌生人来,连忙停下舞步,笑着迎上来:“岩县长,这位是?”

“老族长,这是咱们兴南的军委会主任,楚阳先生。”岩峰介绍道。老族长愣了愣,随即快步走上前,双手捧着一碗米酒递到楚阳面前:“原来是主任!快请坐,尝尝我们佤族的米酒!”

楚阳接过米酒,碗沿还带着篝火的温度,他举起碗,对着老族长和村民们说:“我今天来,是想看看大家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好!好得很!”老族长激动地说,“以前我们住的是茅草屋,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政府给我们盖了砖瓦房,分了田地,孩子能上学,生病能看病,这日子比以前好十倍都不止!”

村民们也纷纷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自家的变化——有人说种了政府推广的高产玉米,今年收成翻了番;有人说孩子在国立小学得了奖状,还学会了写华文名字;还有人说上个月买了兴南产的缝纫机,家里的衣服再也不用手工缝了。

篝火的光芒映在村民们的脸上,满是满足与喜悦。楚阳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泛起一阵暖流:“兴南是大家的家,不管是华人、佤族、掸族,我们都是一家人,只有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他放下米酒碗,对着众人郑重承诺:“明年,政府会在佤城建一所职业学校,专门培养农业、医疗人才,每个民族的孩子都能免费入学,等你们学成归来,就能用自己的本事建设家乡,让佤城变得更热闹、更安稳。”

话音刚落,篝火旁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村民们围着楚阳唱起了佤族的祝福歌,歌声在山间回荡,与远处边境哨所的灯火交织在一起,成了边境线上最温暖的风景。

离开村寨时,夜色已深,楚阳坐在车里,望着窗外点点的篝火,心里清楚:佤城的安稳,不仅需要坚固的防线,更需要民族间的同心聚力——只有让每个民族都感受到家的温暖,兴南的边境,才能真正成为坚不可摧的屏障。

1936年9月的兴南,雾气笼罩着整片工业区,钢铁厂、兵工厂、汽车厂的烟囱里冒出的浓烟,在天空中织成一张灰蒙蒙的网,与地面上轰鸣的机器声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蓬勃的工业气息。

楚阳的车队刚驶进工业区,巨大的高炉前,通红的钢水顺着管道流淌,像一条奔腾的火龙;兵工厂的靶场上,枪声此起彼伏,子弹壳落在地上堆成了小山;汽车厂的组装车间里,工人们正围着车架忙碌,一辆辆崭新的军用卡车逐渐成型。

“主任,这就是兴南工业的核心区域,五大工业区里,有四个都集中在这里。”随行的工业部部长介绍道,语气里满是自豪。楚阳却没有说话,只是望着眼前的钢铁洪流,眼神里带着期待,又藏着几分凝重——他知道,兴南的工业虽已初具规模,却还藏着亟待破解的“卡脖子”难题。

钢铁厂的高炉前,厂长陈天工正盯着仪表盘上的数值,额角满是汗珠。听到楚阳到来的消息,他连忙放下手里的记录本,快步迎上前:“主任,您来得正好!咱们的高炉今天又刷新了产能记录!”

楚阳跟着陈天工走到高炉旁,只见通红的钢水从炉口涌出,溅起的火花照亮了周围工人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气息。“现在每天能产多少钢?”楚阳问道,声音在机器的轰鸣声中显得格外清晰。

“每天能产钢1000吨,其中装甲钢200吨!”陈天工递过一份产能报表,上面的数据密密麻麻,“这些钢不仅能供应兵工厂生产武器,还能满足铁路、公路建设的需求,上个月给曼德勒铁路供应的钢轨,就是咱们厂生产的。”

楚阳走到轧钢车间,看着厚重的钢板被轧成薄钢片,再经过裁剪、锻造,变成一块块规整的零件,眼神渐渐发亮:“这些钢,能造多少坦克?多少军舰?”

“按现在的产能,每月能造8辆‘雄狮’坦克,3艘轻巡洋舰的钢板也够了!”陈天工的语气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咱们的‘雄狮’坦克,经过本土化改造后,在雨林里的机动性比德国的panzer ii还强,上个月演习时,轻松突破了模拟防线!”

可当楚阳话锋一转,问起“有没有卡脖子的地方”时,陈天工的笑容瞬间僵住,头也渐渐低了下去。“主任,不瞒您说,咱们的钢铁产能是上去了,可核心部件还得靠进口。”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愧疚,“坦克的轴承、齿轮,还有军舰的推进器,我们自己造的精度不够,装上去容易出故障,现在还得从德国进口,不仅成本高,还容易受国际局势影响。”

楚阳的目光落在车间角落里堆放的进口轴承上,指尖划过冰冷的金属表面,心里泛起一阵沉重。他知道,钢铁是工业的骨架,可核心部件就是骨架上的关节——关节不自主,骨架再强壮,也难以真正挺直腰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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