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镇南的发展(2/2)

1923年腊月的镇南,一场冬雨刚过,西门外的滇缅公路上,一队福特卡车正碾着泥泞前行,车厢上盖着油布,隐约能看到“农具”的标识——实则是楚氏兵工厂为缅北赶制的步枪零件,从镇南的备用生产线运出,经这条提前25年开通的公路,3天就能抵达曼德勒。公路旁的移民新村,彝族老人阿普正带着孙子在田埂上散步,新翻的土地里撒着镇南化肥厂产的硫酸铵,老人嘴里念叨着:“楚团长给的好东西,明年又是好收成。” 这座被楚阳视作“根脉”的小城,早已将工业、民生与战略布局,织成了一张紧密相连的网。

镇南轧钢厂的东南角,有一栋不起眼的红砖房,门口挂着“农具维修车间”的木牌,实则是楚阳留下的备用军工厂。这里的地下室与轧钢厂的高炉管道相连,从外面看,只有一个供原材料进出的小窗口,里面却藏着一条完整的步枪生产线——这是1914年楚阳从英国引进的李-恩菲尔德步枪生产线,后经德国工程师改造,如今每天能生产20支改良款步枪,子弹则由隔壁的“火柴厂”秘密生产。

车间里,楚氏宗亲楚明洋正戴着护目镜,操作着德国产的镗床,为步枪枪管加工膛线。他是1913年第一批跟着楚阳的老兵,见证了军工厂从无到有的全过程。“这台机床是1919年从德国运过来的,比英国的精度高多了。”楚明洋擦了擦机床表面的油污,指着上面的“krupp”标识,“平时我们生产锄头、镰刀,只要接到命令,三天就能转产步枪零件。” 车间的墙角,堆着一堆伪装成“农具零件”的步枪机匣,每个零件上都刻着微小的“z”字——这是楚氏武器的专属标记,只有缅北自卫军的军械官能识别。

“这里是最后的保障。”负责管理备用军工厂的楚刚,是楚阳的族叔,他每次检查车间都会反复叮嘱工人,“哪怕缅北的工厂出了问题,只要镇南还在,我们就有枪有弹。” 车间的墙上,挂着一张楚阳亲笔写的字条:“藏于市,用于战”——这六个字,道尽了镇南作为“战略退路”的核心价值。

镇南城北的“团结新村”,是1918年楚阳安置川南移民时建的,如今住着汉族、彝族、白族等多个民族的家庭,共500余户。村口的大槐树下,每天清晨都会聚集一群人:汉族的张婶在卖豆浆油条,彝族的阿木阿其(女首领阿木阿其的妹妹)在卖腊肉,白族的李叔在修鞋,大家用夹杂着各民族语言的方言聊天,热闹得像个集市。

“以前在川南老家,一年也吃不上几顿肉,现在跟着楚团长,不仅有地种,还能在纺织厂上班。”张婶一边给客人装油条,一边指着不远处的纺织厂,“我家闺女就在里面做工,一个月能挣八块大洋,比在老家强多了。” 她的邻居是彝族的阿依家,阿依的丈夫在保安团当差,儿子在镇南中学读书,家里的土坯房翻新成了砖瓦房,窗台上摆着从楚氏百货店买的洋瓷碗——这些都是移民们生活变好的见证。

民族融合的核心是“共享利益”。楚阳在镇南推行“土地均分”政策,不管是汉族移民还是本地彝族,每户都能分到5亩耕地,还能优先进入园区的工厂工作;针对不同民族的习俗,他还特意在村里建了彝族的“火塘屋”、白族的“照壁墙”,让大家既能保留自己的文化,又能相互交流。每年火把节,汉族村民会跟着彝族一起跳达体舞;春节时,彝族村民也会跟着汉族贴春联、放鞭炮——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氛围,让镇南成了滇南少有的“民族和谐之地”。

夜校是促进融合的另一个重要场所。每天晚上,团结新村的夜校都会亮起油灯,汉族老师教大家认字、算术,彝族老人则会给孩子们讲古老的传说。12岁的彝族男孩阿黑,最近刚学会写自己的名字,还能用简单的汉语跟汉族同学交流:“老师说,学好文化,以后能去缅北的兵工厂当工程师。” 夜校的墙上,贴着一张缅北自卫军的海报,上面写着“各民族一家亲,共守一片土”——这不仅是口号,更是镇南移民们的共同信念。

镇南能成为楚阳的“大后方”,离不开早年开辟的四条商道。其中,“沪-嘉-桂-滇”商道是最繁忙的一条,从上海运来的机器零件、布匹,经这条商道运到镇南,再转运至缅北;而镇南生产的棉布、农具、香烟,则通过这条商道销往广西、广东,甚至出口到越南、泰国。每天清晨,镇南的货运站都会挤满马队与卡车,商队的伙计们忙着装卸货物,空气中弥漫着马粪、棉布与烟草的混合气味。

“这条道是楚团长1913年亲自踩出来的,以前从上海到镇南要走三个月,现在有了公路和卡车,一个月就能到。”常年跑这条商道的老镖师马六,指着远处的福特卡车,“那是楚团长从美国买的,一共150多辆,专门用来运货,比马队快多了。” 马六的商队主要运输棉布与农具,偶尔也会“捎带”一些特殊货物——比如用油纸包好的步枪零件,藏在棉布捆的中间,只有遇到保安团的检查站时,才会出示楚阳签发的“特别通行证”。

商道不仅是“经济血管”,还是“情报通道”。商队的伙计中,有不少是楚氏特训队的成员,他们在运输货物的同时,还会收集沿途的情报:比如彩云广西川省等军阀的动向、英国商人的行踪等。这些情报会通过暗号传递给镇南的情报站,再由情报站整理后,用无线电发给缅北的楚阳。

为了保障商道安全,楚阳在沿途设立了保安团哨所,每个哨所配备13名士兵与2挺机枪。哨所的士兵多是镇南本地人,熟悉沿途的地形与民情,既能抵御土匪的袭击,又能应对英国殖民当局的骚扰。“只要有我们在,这条道就断不了。”驻守在文山哨所的士兵楚勇,拍了拍腰间的毛瑟步枪,“楚团长说,商道通,镇南兴;镇南兴,缅北安——我们守的不是哨所,是大家的好日子。”

1923年除夕的镇南,烟花在夜空绽放,照亮了工业园区的高炉、移民新村的屋顶与滇缅公路上的卡车。楚阳在徐子营村的老家里这是他几天前赶回老家过年的不管多忙他都要陪老人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