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荒岛秋收(1/2)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带着露水的凉意扑面而来。乌篷船载着四人,还有满满当当的农具、麻袋、席子,缓缓驶离码头,再次驶向那片熟悉的金黄芦苇荡。
船桨划破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惊起几只水鸟,扑棱棱飞向天际,将渔村的喧嚣和谣言远远抛在了身后。
将近两个小时的船行,穿过铺天盖地茂密的芦苇荡,荒岛的轮廓在晨雾中渐渐清晰。
看着那熟悉的荒岛、青石屋、田埂、菜地,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家亲切感油然而生,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
登岛的那一刻,四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昔日绿油油的稻田,如今已是一片耀眼的金黄,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稻秆,低垂着头,在秋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低声呢喃,又像是在热烈迎接主人的归来。
秋菊扒着船舷晃腿,指尖戳着荡开的涟漪:“先生,你闻!风里都是稻子的味儿!”
沈知言蹲在船尾理麻绳,鼻尖果然裹着股暖烘烘的谷香——是荒岛上传来的。
船刚靠上岛岸,秋菊就提着裙摆往田埂冲,鞋尖刚踩上土,就“呀”地蹲下去:“你们看!稻穗都坠得弯成月牙了!”
沈知言下船来到田里,弯腰捻起一穗,指腹碾过谷粒——饱满的籽实硌得指腹发沉,带着秋日晒透的暖,顺着指缝漏下几颗,落在掌心是实打实的分量。
他回到房子里,拿起一把镰刀就往稻丛里扎,“唰——”的脆响裹着稻叶的青气扑满脸,割透的稻秆带着湿凉的潮气贴在小臂上,没割几丛,额角的汗就顺着下颌滴进泥土里,砸出一小片湿痕。
“先生,歇会儿!”春桃的声音裹着风递过来,她手里攥着块洗得发白的帕子,踮脚给沈知言擦汗时,帕子蹭过他发烫的下颌,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皮肤,两人都顿了顿,春桃脸颊微红,飞快收回手,“稻子够多,不着急。”
沈知言直起身时,瞥见脚边铺了半田埂的稻束——金黄的秆子挤在一起,风一吹,谷粒碰撞的“沙沙”声像细语。
他捏了捏春桃递来的水囊,凉丝丝的山泉水滑过喉咙时,眼角扫到红薯地的动静:
夏荷、秋菊各自拿着一把锄头刚撬起土层,就发出“噗”的闷响。
“姐!你摸这土!是热的!”夏荷的喊声响得惊飞了田埂上的麻雀。
她蹲在泥坑里,指尖蹭掉红薯皮上的黑泥——紫褐的皮泛着润润的光,纹路里浸着土的潮气,她把红薯往春桃怀里塞:“你看这分量!比我昨儿在岸上见的南瓜还沉!”
春桃刚接过来,就觉着手腕一沉:“慢点儿挖,别碰破了皮——这根藤下面肯定串了一窝!”锄头再往深刨,果然,三个红皮红薯挤在一起滚出来,最大的那个抵着夏荷的小臂长,沾着的泥块簌簌往下掉,露出红得发亮的皮。
夏荷抱着红薯往筐里塞时,筐底“咚”地沉了沉,她仰头冲沈知言喊:“哥!这筐才装五个,就快提不动啦!”
秋菊的动静从菜地里传过来时,沈知言刚捆好第三束稻。小丫头蹲在萝卜地边,胖手攥着萝卜缨子往后拽,脚底下的土块被蹬得翻起来,“嘿呀——”的脆喊里,白白胖胖的萝卜连带着须根拔出来,泥点溅了她一脸。
她举着萝卜冲沈知言晃:“先生!这萝卜的须都长这么长!肯定甜得能当糖吃!”
她摘豆角时更机灵,指尖顺着藤蔓一捋,嫩得掐出水的豆角就落进竹篮里,偶尔揪根最嫩的塞嘴里嚼,甜丝丝的汁儿沾在嘴角:“姐!这豆角不用炒,生吃都比岸上的糖块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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