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婚期前的回响2(1/2)

雨丝落在伞面上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许知夏攥着文件的手指关节泛白,连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陆则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逐渐走近,黑色大衣的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他手里还拿着一件米色的针织衫,显然是怕她着凉。

“你怎么在这?”许知夏的声音有些发紧,下意识地把装着铁盒的包往身后藏了藏。她还没理清混乱的思绪,既怕陆则真的和张宏远有关,又怕自己的怀疑会伤害到这个两年来一直守护她的人。

陆则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眶上,眉头轻轻蹙起,伸手想帮她拂去脸颊的雨水,却被许知夏偏头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怕你出事,就顺着你可能走的路找过来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手里攥着的文件一角,“你去开那个铁盒了?”

许知夏的心猛地一沉——他果然知道铁盒的事。她没回答,只是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早就知道这个铁盒,对不对?还有沈砚的死,你是不是也知道真相?”

雨下得更密了,打湿了陆则的头发,几缕黑发贴在他的额前,让他平时温和的眼神多了几分凝重。他沉默了几秒,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折叠的牛皮本,递给许知夏:“你先看看这个,看完我再跟你解释。”

许知夏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牛皮本,里面夹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一份和她手里一模一样的宏远建筑合作协议,只是最后一页多了沈砚的签名,旁边还有一行小字:“陆则,若我出事,帮我把证据交给住建局,保护好知夏。”

这行字的笔迹,分明是沈砚的。

许知夏的呼吸瞬间停滞,她抬头看着陆则,眼里满是震惊和疑惑。陆则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轻轻抚平褶皱:“三年前,沈砚找到我,说他发现宏远偷工减料的事,想举报却怕张宏远报复你。他知道我在建筑行业有些人脉,就把备份的证据交给我,让我帮他盯着,还说要是他出了意外,就让我先瞒着你,等找到足够的证据再告诉你真相,免得你冲动行事。”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许知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心里的委屈和后怕涌了上来,“我以为沈砚的死只是意外,我甚至……甚至已经开始试着接受新的生活,可现在你告诉我,他是被人害死的!”

“因为张宏远太狠了。”陆则的声音低沉,“沈砚出事的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匿名威胁,说要是我敢把事情捅出去,就对你不利。我怕你有危险,只能暂时压下证据,一边假装帮张宏远‘处理’沈砚的后事,一边暗中收集他更多的罪证。这两年我对你好,不只是因为沈砚的托付,更是因为……”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温柔,“我是真的想保护你,想让你走出阴影。”

许知夏看着他手里的牛皮本,又想起这两年来陆则的点点滴滴——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在她难过时默默陪伴,在她遇到困难时第一时间出现,甚至连沈砚的忌日都记得清清楚楚。这些细节骗不了人,他的温柔和守护,从来都不是假的。

“那你刚才说宏远门口有警车,是真的吗?”许知夏的声音软了下来,心里的疑云渐渐散去。陆则点头,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照片里警车停在宏远建筑的门口,几名警察正走进办公楼:“我今天早上把收集到的证据交给了住建局,他们联合警方立案调查,应该是现在去抓人了。”

雨渐渐小了,天边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许知夏看着陆则,忽然想起刚才自己的怀疑,心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我刚才……不该怀疑你。”

陆则伸手把米色针织衫披在她肩上,动作轻柔:“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太在乎沈砚,才会这么激动。”他拿起她手里的铁盒,打开后把u盘和文件整理好,“这些证据现在可以交给警方了,沈砚的冤屈,终于可以洗清了。”

许知夏靠在陆则的肩上,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一次,却是释然的眼泪。她知道,沈砚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很开心。陆则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和:“我们明天一起去沈砚的墓前看看吧,告诉他真相,也告诉他,你会好好活下去。”

许知夏点点头,看着巷口逐渐亮起来的天光,心里忽然觉得踏实了很多。虽然沈砚的离开给她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痛,但陆则的守护让她明白,生活还要继续,爱也不会因为离别而消失。

两人并肩往回走,伞下的空间不大,却足够温暖。许知夏想起那件米白色的婚纱,想起陆则说“下周拍婚纱照”时认真的眼神,忽然开口:“陆则,婚纱照……我们还是按原计划拍吧。”

陆则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眼里的温柔像化开的春水:“好,按原计划拍。到时候,我们也带一张去给沈砚看看,让他知道,你过得很好。”

雨停了,风里带着初春的暖意。许知夏看着身边的陆则,忽然觉得,那些藏在婚纱里的过往,那些落在尘埃里的秘密,终会在阳光的照耀下,变成温暖的回忆,而她和陆则,也会带着这份回忆,走向属于他们的未来。

婚纱与尘埃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漫进卧室时,许知夏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她翻了个身,指尖触到身边微凉的床单,才想起陆则一早去了警局——昨晚他们整理完所有证据,约定今早一起把材料交给负责案件的警官。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牛奶,杯壁贴着张便签,是陆则的字迹:“记得吃早餐,我很快回来。”许知夏拿起杯子,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她忽然想起三年前沈砚也总这样,每天早上把牛奶温好放在床头,怕她上班来不及吃早餐。

只是那时的牛奶总带着点焦味——沈砚总忘了看时间,把牛奶煮得糊底。而陆则的牛奶,永远是刚好的温度,连杯沿都擦得干干净净。

许知夏喝完牛奶,走到衣柜前,目光落在最底层的收纳箱上。里面放着沈砚的旧物,昨天从老房子带回来的速写本和那个铁盒也在里面。她蹲下来打开箱子,指尖抚过速写本封面,忽然想起陆则昨晚说的话——“今天去看沈砚吧”。

她找出那件藏青色大衣,又从抽屉里翻出沈砚生前最喜欢的那支钢笔——笔帽上刻着小小的“砚”字,是他亲手刻的。许知夏把钢笔放进包里,刚站起身,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陆则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纸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猜猜我买了什么?”他把纸袋递过来,许知夏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束向日葵,花瓣还沾着晨露,金灿灿的,像极了沈砚在阳台种过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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