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金蝉(1/2)

秋雨在城南小院的青瓦上敲出绵密的节奏,檐水顺着黛瓦沟槽连成晶莹的珠串。院墙外的巷弄里,几个撑油纸伞的人影在不同时辰交替出现,伞面下锐利的目光不时扫过黑漆木门。

谢知遥的墨色常服下摆被雨水洇深了一圈,玉带在昏暗的室内泛着幽微的光泽。太师府的耳目比预想的更多,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今早连侯府别院外都发现了暗哨。

锦棠的月白直裰在窗边泛着素净的光,她指尖轻点桌面上铺开的京城舆图:既然明着出不去,那便换个身份留下来。

阿青已经换上一身粗布工匠服,腰间的工具袋里装着易容用的药水与颜料。他对着铜镜调整喉结处的伪装,连颈部的纹路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西市染坊终日弥漫着靛蓝与茜草混合的气息。染坊主穿着沾满颜料的工服,将锦棠引到最里间的调色房。这里的工匠都是从各地招来的,他推开堆满染料的木架,露出后面的暗门,便是太师府也查不清每个人的来历。

次日黎明,一支满载货物的商队在南门与守卫发生争执。阿青操着浓重的江南口音,执意要开箱查验新到的丝绸。这雨天才过的料子,经不起这般折腾!他的叫嚷声引来了所有暗哨的注意。

与此同时,染坊新来的调色工匠正在演示秋香色的调配。锦棠的手指在石臼中研磨着藤黄与槐米,特制药水让她的肤色呈现出常年接触染料的暗沉。当太师府侍卫长带着人闯进来时,她正将新调的染料倒入染缸,动作熟练得像个老师傅。

户籍文书。侍卫长的玄色侍卫服在染坊水汽中泛着冷硬的光泽。他仔细核对着每份文书上的印章,目光在工匠们手上逡巡。

锦棠伸出布满染料的手,指节处的薄茧正好符合常年操作染具的特征。小的从江宁来,祖上三代都是染匠。

侍卫长突然抓起她的手腕:这处的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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