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王归天遗言警，代理寨主戏幕开（1/2）

晁盖被紧急护送回梁山时，已是气若游丝。那毒诡异非常，任凭公孙胜使尽浑身解数，用尽良药，也只能暂缓其蔓延，无法根除。弥留之际，晁盖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清醒时，他屏退左右，只留最核心几人。

他目光扫过床前的宋江、王伦、吴用、公孙胜，最后定格在那支刻着“史文恭”的毒箭上，嘴角扯出一丝苦涩与了然。“那箭……呵，史文恭……岂会如此不智？”他声音微弱，却字字敲在几人心上，“我等……怕是养虎为患了……”

宋江闻言，扑通跪倒床前，泪如雨下：“哥哥何出此言！是宋江无能，未能随行保护哥哥！若哥哥有甚差池，宋江必手刃史文恭，为哥哥报仇雪恨！”

晁盖看着他，目光复杂，未再多言。他心中虽有怀疑，但无真凭实据，以他光明磊落的性子，无法凭空指认。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清晰说道：“众家兄弟……听真：我死之后，若……若哪个捉得射死我的，”他刻意停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张面孔，“便教他做梁山泊之主！”

此言一出，帐内一片寂静！这遗言，并未直接指定宋江，而是设置了一个极其苛刻且充满变数的前提！“捉得射死我的”，这“射死”他的，当真只是明面上的史文恭吗？

宋江的哭声戛然而止一瞬，随即哭得更加悲切：“哥哥！哥哥放心！宋江便是肝脑涂地，也定要擒住那史文恭，以慰哥哥在天之灵！”

王伦心中剧震，他明白，这是晁盖在生命最后时刻，用这种方式表达了对内部奸细的最大警惕，也为真正忠于梁山的人留下了制约宋江的合法借口。他上前一步，握住晁盖冰凉的手，沉声道：“天王，王伦在此立誓，必竭尽全力，查明真相，揪出幕后元凶，以安兄长英魂！若违此誓，天厌之，地弃之，无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晁盖看着王伦眼中坚定的光芒，微微颔首，眼中最后一点光彩渐渐散去，手臂垂落，就此与世长辞。

“哥哥——！”帐内顿时哭声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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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义堂上，素幡白帷，气氛凝重压抑。晁盖灵位高设，众头领皆披麻戴孝。宋江伏在灵前，哭得几次昏厥过去，声声泣血，闻者无不动容。

“哥哥啊！你撇得宋江好苦！山寨不可一日无主，哥哥你让兄弟们如何是好啊！”

他表演得情真意切，若非王伦早知其心，几欲被他瞒过。

吴用与公孙胜交换了一个眼神。吴用上前扶起宋江，泣道：“公明哥哥节哀。天王归天，山寨不可无人主持。常言道：‘蛇无头而不行’。哥哥乃山寨之恩主，又是天王最为倚重之人，若哥哥不坐首位，谁人敢坐？哥哥且为尊了，其余事宜，再慢慢计议。” 他这番话，看似依循旧例推举宋江，实则是与王伦商议后的以退为进之举，意在稳住宋江，便于暗中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