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惊鸟（2/2）

“平安县赢了！我们赢了！”

“圣火昭昭，红莲耀世！杀啊！”

原本有些萎靡的红莲教大军，如同被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士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暴涨！所有教兵的眼睛都红了，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必胜的信念和杀戮的狂热！

反观青阳郡兵一方。

起初，他们听到喊声尚有些怀疑，以为是贼军惑众之计。但当他们看到对面敌军阵中，那被高高挑起、在冬日惨淡天光下清晰可辨的头颅时，所有的怀疑都化为了冰水，浇透了身心。

“是……是都尉大人……”

“张都尉……死了？”

“怎么可能……平安县那边……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双面夹击？”

恐慌，如同瘟疫，瞬间在郡兵阵列中蔓延开来。主帅阵亡，意味着指挥体系崩溃，意味着另一路友军可能已经覆灭，意味着他们陷入了孤军奋战的绝境！原本严整的阵型开始松动，士兵们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惊惧和茫然。军官们的呵斥声也变得苍白无力。

战场上，士气此消彼长，往往决定胜负。

沈青阳敏锐地捕捉到了官军的混乱，他岂会放过这千载良机？

“全军听令！”他将挑着头颅的长矛交给亲兵，厉声喝道：“官军主帅已死，军心已乱！红莲圣教，乘胜追击，荡平官狗！杀——！”

“杀——！”

士气如虹的红莲教大军，如同决堤的洪流，向着已然动摇的青阳郡兵发起了总攻。这一次，官军的防线再也无法维持，在红莲教疯狂的冲击下，开始节节败退，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大溃败。

“撤退！快撤退！”官军都尉试图稳住阵脚，但败局已定，只能在一片混乱中下令后撤，张俊这个废物。

红莲教众岂容他们轻易走脱，一路掩杀，直追出十余里，斩获无数。

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望着溃逃的官军背影，沈青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危机暂时解除，但他的眼神却愈发深邃。

他望向平安县的方向，心中念头飞转。

李炎……竟有如此本事，此战之后，黄巾军虽疲，其声势必然大涨。这暂时的盟友，似乎比预想的还要棘手。

联合退敌的第一步已经走出，但下一步，需得更加慎之又慎。

他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以及深深的忌惮之意。

棋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