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观测站，虚无（2/2）
会怎样？
理论上，一个不受控制的虚空节点可以吞噬整个星系，然后继续扩散。这也是为什么仲裁者对所有检测到虚空污染的区域执行——即彻底毁灭。
曲微尘倒吸一口冷气：破灭之巢...
很可能已经被仲裁者舰队标记为净化目标。如果还没被摧毁的话。观测者平静地说，不过现在，我们有更紧迫的问题——跃迁过程中有微量虚空能量跟随你们进入了观测站。虽然量很少，但若不及时清除，依然会造成灾难性后果。
曲微尘看向自己的手腕，黑斑已经缩小到针尖大小，但仍在顽强地存在：为什么星钥能抵抗虚空能量？
星钥是守望者最伟大的创造物之一，本质上是现实结构的稳定器。完整星钥能够创造和维持跨越虚空的通道而不被腐蚀。理论上，十二枚主碎片组合成的完整星钥甚至可以修复大撕裂造成的损伤。
十二枚...曲微尘想起守墓人提到过的数字，你知道其他碎片的下落吗？
观测者的光影暗淡了一些：数据不完整。大撕裂后，观测站与主网络断开连接。我只知道g-3——也就是你遇到的守墓人——和另外两枚主碎片的大致位置：l-1位于永恒花园，a-5位于终末图书馆。至于其他碎片，要么被仲裁者收集，要么散落在未知位面。
曲微尘将这些名字牢牢记住：这些地方在哪里？我该怎么去？
没有星钥导航数据，我无法提供精确坐标。不过...观测者突然停顿，光影剧烈闪烁，警报：检测到净化程序异常！
笼罩曲微尘的蓝光突然变成红色，一种尖锐的疼痛从手腕蔓延至全身！她低头看去，那个几乎消失的黑斑突然开始疯狂扩散，转眼间就覆盖了整个前臂！
怎么回事？！她痛苦地弯下腰。
虚空能量在抵抗净化！观测者的声音中首次出现了惊慌，这不可能...除非...
曲微尘感到一种冰冷的触感从黑斑处向上蔓延，耳边响起了低语声——那不是任何语言，却直接在她的意识中形成意义：『找到你了...钥匙...』
它...它在和我说话！曲微尘惊恐地挣扎，但黑斑已经蔓延到了肩膀。
观测者的光影急速闪烁：这不是普通的污染！虚空能量中存在着某种意识体！必须立即执行紧急隔离！
水晶柱中的能量流狂暴起来，红色光幕变成了实体屏障，将曲微尘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疼痛达到了难以忍受的程度，她跪倒在地，感到那股冰冷的触感正在向心脏蔓延...
就在这时，眉心处的星钥印记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与之前的蓝光不同，这金光中带着某种古老而威严的力量，与红色屏障激烈碰撞。虚空能量的扩散速度明显减缓，两种力量在她体内形成了拉锯战。
检测到...未知能量特征！观测者震惊地说，这不是标准星钥能量！
曲微尘自己也惊呆了。她从未见过星钥发出金色光芒，也不知道自己体内还藏着这种力量。金光与黑斑的对抗越来越激烈，她的身体成了战场，每一寸神经都在尖叫...
突然，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水晶柱出现了裂缝！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整个核心净化室开始震动，上方的蓝色光球一个接一个地熄灭。
能量过载！系统即将崩溃！观测者的光影变得支离破碎，你必须...离开...观测站...即将...自毁...
什么？不！我的同伴还在——
他们已经...净化完成...传送至...安全区域...观测者的声音断断续续，记住...金色...是关键...找到...图书馆...
随着最后一声巨响，水晶柱彻底炸裂！曲微尘被一股冲击波抛向空中，然后坠入无尽的黑暗...
坠落。旋转。黑暗与光明的碎片交织。
曲微尘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草地上。头顶是湛蓝的天空，阳光温暖地洒在身上。她挣扎着坐起来，看到手腕上的黑斑已经消失，但留下了一道闪电状的疤痕，偶尔还会闪过一丝诡异的黑光。
这是...哪里？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片开阔的草原上，远处有起伏的山脉。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野花的香气，与破灭之巢或观测站的金属味截然不同。最奇怪的是，这里的天空有两个太阳——一个黄色，一个略微偏蓝。
观测者说把同伴传送到了安全区域...她站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希望他们也被送到了这个星球。
曲微尘检查了一下自己。除了丢失的装备和那道疤痕，她似乎没有其他损伤。星钥碎片还在内袋里，摸起来比平时温暖。她取出碎片，发现表面的纹路有了微妙的变化，似乎多了几道金色的线条。
金色是关键...她想起观测者最后的话，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时间多想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同伴，然后弄清楚这个星球的情况。曲微尘选了一个看起来可能有人的方向——远处有炊烟升起——开始步行前进。
草原比想象中广阔，走了约两小时，她才接近那片炊烟。那是一个小村庄，十几栋木质建筑围绕着一个中央广场排列。村民们穿着简单的麻布衣服，正在准备某种庆典，广场上装饰着彩带和鲜花。
曲微尘谨慎地接近，躲在村外的树丛中观察。这些人类看起来与地球人无异，说着一种她听不懂但莫名耳熟的语言。就在她考虑如何接触他们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就知道你会先找有人烟的地方。
曲微尘猛地转身，看到夜翼靠在一棵树上，左臂的义肢已经修复如新，眼中闪烁着熟悉的蓝光。在他身后，黑牙正咧嘴笑着，肩上扛着一只奇怪的六足动物，显然是刚打到的猎物。老瘸子则蹲在小溪边，似乎在研究水里的某种生物。
你们...你们都在这！曲微尘几乎说不出话来，突如其来的安心感让她眼眶发热。
跃迁后我们被传送到离这里不远的山坡上，夜翼解释道，观测站的ai告诉我们你会被送到附近区域，所以我们分头寻找。
那该死的白房间说我们污染程度低黑牙哼了一声，把猎物扔在地上，好像我们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老瘸子走过来，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姑娘，你知道我们在哪吗？
曲微尘摇摇头：观测站只说把我们传送到安全区域。
根据夜翼小子的扫描和我的观察，老瘸子压低声音，这里很可能是传说中的花园世界——守望者时代留下的宜居星球之一，未被仲裁者发现的避难所。
夜翼点点头：大气成分与地球相似，重力略低，双星系统。最重要的是...他指向远处山脉间隐约可见的某个反光点，那里有与观测站类似的结构，可能是另一个守望者设施。
曲微尘顺着他的指向望去，确实看到山脉间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闪烁。一种奇怪的直觉告诉她，那里很重要。
村民们很友好，黑牙说，虽然语言不通，但用手势交流后，他们给了我们食物和水。好像在准备什么节日。
我们得去那个设施看看，曲微尘决定道，观测者提到了永恒花园终末图书馆，可能与我们寻找的其他星钥碎片有关。
不着急，夜翼说，村民们示意今晚的庆典很重要，可能会有我们需要的信息。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曲微尘一眼，你需要休息。你手腕上的疤痕...那不是普通的伤口，对吧？
曲微尘下意识地捂住那道闪电状疤痕，没有回答。她还没准备好告诉他们关于虚空意识体的事，那低语声...『找到你了...钥匙...』
先参加庆典吧，她勉强笑了笑，然后我们再做计划。
夕阳西下，双星的光芒将草原染成金色。村庄的庆典即将开始，而曲微尘不知道的是，在远处的山脉中，那个守望者设施的入口处，一个古老的符号正在缓缓亮起——那是被灰尘掩盖了无数世纪的星钥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