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龙泣（2/2）

当看到莉莉丝的模样时，维尔萨斯翡翠色的竖瞳猛地收缩。

她躺在血泊之中，原本火红的长发此刻黯淡无光，如同枯萎的玫瑰。那张总是带着妩媚笑容的俏脸苍白如纸，嘴唇呈现出不祥的青紫色。她纤细的身体上布满了可怖的伤口，最致命的是胸口那道贯穿伤——那是她为保护光茧而硬接下的致命一击。鲜血几乎流尽，在她身下汇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莉莉丝察觉到维尔萨斯的气息，原本涣散的瞳孔微微聚焦。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尖颤抖着想要触碰维尔萨斯的脸庞，却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干裂的嘴唇轻轻开合，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别说话。维尔萨斯一把抓住她下坠的手，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他掌心泛起柔和的翠绿色光芒，将莉莉丝伤痕累累的身体轻轻包裹。

同时，他低声吟诵起古老的龙语魔法，音节如同金石相击，在祭坛内回荡。翡翠色的符文从虚空中浮现，环绕着莉莉丝旋转。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重新变得光滑。

但维尔萨斯的心却沉了下去——他能感觉到，莉莉丝的生命力仍在不断流失。龙语魔法可以治愈肉体，却无法逆转已经献祭的灵魂。她为他付出的，是最珍贵的生命本源。

傻瓜...维尔萨斯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他小心地将莉莉丝搂在怀中，生怕加重她的痛苦，谁让你这么做的？

莉莉丝虚弱地勾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就像他们初次相见时那样。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在维尔萨斯手心轻轻划了三个字：

我...愿...意...

维尔萨斯浑身一震，翡翠色的竖瞳中竟泛起一丝水光。他猛地收紧双臂，将莉莉丝紧紧抱住，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她逐渐消散的生命。

不，我不允许...他的声音里带着龙族特有的威严，却又夹杂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以维尔萨斯·翠影之名，我命令你活下来！

但怀中的躯体还是渐渐冰冷。莉莉丝最后看了他一眼，红唇微启，似乎想给他一个告别的吻，却终究没能完成这个动作。她的眼眸如同熄灭的星辰，缓缓阖上。

祭坛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维尔萨斯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怀中抱着已经失去生息的莉莉丝。他周身的空气开始扭曲，地面上的碎石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

当维尔萨斯再次抬头时，那双翡翠竖瞳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一股比先前更加恐怖的龙威从他身上爆发开来，整个古堡开始剧烈摇晃。

所有人......他的声音不再带有任何人类的情感，每一个音节都如同死神的宣告，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