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以魔制魔（2/2）

“这力量……这令人作呕的、吞噬一切的虚无气息……”霍尔德拉斯的声音因极度的震惊而变得尖锐扭曲，充满了难以置信，“是你？！莫拉格？！你这老鬼怎么可能还活着？！你不是应该被那张灵枢彻底炼化或者永世封印了吗？！你怎么会……”

他看得分明，那漆黑的、仿佛能吞噬光与声的虚无之力，正是虚空魔王莫拉格的标志性力量！可这怎么可能？莫拉格何等骄傲、狡诈且强大，视万物为食粮，怎会甘愿被一个人类修士如器物般驱使，甚至在此刻出手保护他的敌人？！

那团蠕动的、仿佛连接着无尽虚空的阴影中，传来了莫拉格那混合着亿万回音、充满了复杂情绪的意念波动，那波动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屈辱、无奈、愤懑以及深深的怨毒：“霍尔德拉斯……闭嘴！本王的处境，岂是你这蠢货能揣度的？！”

它似乎极其不愿面对昔日“同僚”的质疑与可能存在的鄙夷，阴影剧烈地翻滚了一下，如同沸腾的墨汁，抵挡魔潮、护住阿骨打的动作却丝毫未停，将那重伤喘息、几乎脱力的蛮族战士牢牢护在后方冰冷的阴影领域之内。

“为什么？！”霍尔德拉斯几乎是在咆哮，六只眼睛瞪得如同要裂开，魔焰因愤怒而疯狂摇曳，“你我是同一层面的存在！同为深渊的尊者！共享混沌与自由的意志！你为何要帮助这两个卑微的人类来对付我？！自甘堕落为仆从？！难道你忘了吾等的高贵与尊严了吗？！还是说……你被他用某种卑鄙无耻的手段彻底控制了神魂？！”

莫拉格的阴影发出一阵尖锐而凄厉的、仿佛能刺穿耳膜的怪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自嘲、屈辱与滔天的愤懑：“高贵？尊严？霍尔德拉斯，收起你那套可笑的说辞！若有的选，本王岂会受制于这蝼蚁，行此护持之事？！但如今……生死操于他手，本源禁制加身，由不得我了！由不得我了！”

它的意念猛地变得冰冷而决绝，如同万载寒冰，死死锁定霍尔德拉斯：“今日，本王在此，你休想取他性命！”（它那无形的意志冰冷地指向身后艰难拄拄着战斧喘息的阿骨打）

此言一出，如同惊雷炸响，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无比清晰！霍尔德拉斯彻底愣住了，六只魔眼中充满了荒谬、震骇与一种被“背叛”的暴怒。他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昔日与他平起平坐、甚至在某些方面更令他忌惮的虚空魔王，竟然落得如此田地，成了人类修士的打手、保镖，还如此直白地、近乎屈辱地向他宣示要保护敌人？！

“你……你……”霍尔德拉斯气得浑身魔焰爆燃，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话语都因极致的愤怒与不解而有些结巴，“莫拉格！你竟堕落至此！甘为鹰犬！简直是我等魔王之耻！”

“耻辱也好，无奈也罢！废话少说！”莫拉格的意念带着破罐破摔的狠厉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霍尔德拉斯，要么现在就滚开，要么……就连同本王这道分魂化身一起试试这虚空噬灭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