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与魔谋皮（1/2）

圣殿核心的惨状与随之而来的猜忌，如同沉重的阴云笼罩在锻魂之都的上空。张灵枢与阿骨打回到那间气氛已然截然不同的客舍，石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外界或明或暗的窥探目光，却也带来一种无形的禁锢感。

阿骨打烦躁地在屋内踱步，沉重的脚步踏在石板上发出闷响，他胸膛起伏，熔金般的竖瞳中怒火与憋屈交织，最终化为一声低吼：“他娘的！这叫什么事！救人不成，反被当成贼防！那帮黑岩的矮矬子，别让老子逮到机会，非一斧头劈了他们不可！”

张灵枢却已盘膝坐于静室中央，青衫拂地，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外界的纷扰皆已隔绝。他抬手虚按，一股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力量止住了阿骨打的躁动。“阿骨打大哥，稍安勿躁。此时妄动，正中某些人下怀。清者自清，真相终会水落石出。”

阿骨打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墩上，抓起桌上的陶罐猛灌了几口矮人烈酒，火辣的酒液似乎稍稍压下了他心头的怒火，但眼中的焦灼却未减分毫：“兄弟，那现在怎么办？世界之眼毁了，咱们怎么找苏塔妹子？”

张灵枢没有立刻回答，双眸微闭，气息沉凝，似乎已然入定。阿骨打见状，知他必有深意，虽心急如焚，也只好强压下追问的冲动，抱着酒罐在一旁闷声等待。

与此同时，山心大殿深处，一间仅有微弱水晶光芒照明的秘室内，莫里斯大祭司负手而立，面沉如水。厚重的石门无声滑开，一名身着不起眼灰色皮甲、气息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矮人斥候悄无声息地步入，单膝跪地。

“大祭司，”斥候的声音低沉而清晰，“目标二人回到客舍后，未曾外出。屋内仅有正常交谈与休憩动静，无任何试图逃离或传递消息的迹象。”

莫里斯微微颔首，岩石般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眼中深邃的光芒微微闪烁了一下。“嗯。另一组呢？”他语气平淡，仿佛随口一问。

斥候头颅微垂：“回大祭司，暂时……也未发现明确异常。”

“知道了，退下吧，继续监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莫里斯挥了挥手。

斥候如鬼魅般悄然消失。秘室内重归寂静，只有水晶灯芯燃烧发出的细微噼啪声。莫里斯缓缓踱步到墙边，粗糙的手指拂过冰冷岩石上古老的浮雕，目光幽远。张灵枢二人未有异动，反而更印证了其坦荡。但世界之眼的崩毁绝非偶然，那缕阴冷邪祟的气息……以及黑岩部落巴林那过于急切的指控……种种线索交织，让他心中那根警惕的弦绷得更紧。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荡的秘室中回荡：“看来，都城之内，确有暗流涌动……但愿，不是最坏的那种可能。”

客舍静室中，张灵枢的识海之内，却是另一番惊涛骇浪。

原本被星辰锁链与道纹重重封印的虚无之海，此刻正剧烈翻腾。世界之眼崩毁时爆发的混乱能量，尤其是那缕精纯的魔王本源魔气被引动、湮灭的刹那，仿佛刺激到了被封印的虚空魔王莫拉格。它那冰冷的意志不再试图哀求或威胁，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与贪婪，疯狂冲击着封印壁垒。

“感受到了吗？张灵枢！”莫拉格的意念如同毒蛇吐信，直接贯入张灵霄的意识核心，“毁灭！混乱！还有那熟悉的……霍尔德拉斯那蠢货的气息！哈哈哈！你的希望破灭了！依靠那些矮墩墩的石头眼睛，你永远别想找到你想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