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两个条件（2/2）

他顿了顿，迎着二人重新投来的、混合着期待与审视的目光，详细解释道：“‘锻魂之都’虽由山心氏族主导守护，但并非其私有之物。为了维系矮人各部落间的古老团结与共同传承，自远古订下的盟约规定，大陆上所有登记在册的、拥有一定历史底蕴和规模的矮人部落，每年皆有一次向‘锻魂之都’的长老议会提出申请，请求使用‘世界之眼’的机会，通常是用以解决关乎部落存亡、或是涉及重大传承遗失、亦或是应对波及广泛的巨大威胁等难题。申请需经过议会严格审核，但只要理由正当，符合盟约精神，通常不会轻易驳回。”

张灵枢心中雪亮，已然明白了大长老的言外之意，以及这场对话即将走向的关键节点。

大长老继续说道，目光坦然地看着张灵枢，银白眉毛下的双眼锐利如凿：“而我沙锤部落，立足此片赤沙海已逾十代，虽不算最强大的氏族，但亦有资格位列盟约之中。今年，恰巧还未动用此次珍贵无比的申请之权。”

阿骨打闻言，顿时喜形于色，猛地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太好了！天无绝人之路！那还等什么？长老，快，快帮我们申请啊！需要啥手续？俺老阿就算跑断腿也给你办妥！等找到那丑八怪，救回苏塔，俺们兄弟一定念着您的大恩，重重谢你！”他激动得差点要上前握住大长老的手。

大长老却只是微微后靠，稳坐于石座之上，脸上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依旧，目光扫过激动的阿骨打，最终落在沉静如水的张灵枢身上，笑而不语，那眼神深邃，仿佛在等待什么，意有所指的姿态再明显不过。

张灵枢自然早已洞悉其中关窍。天下岂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如此珍贵的、一年仅有一次、甚至可能关乎一个部落未来命运的机会。沙锤部落与他们非亲非故，初次相见，岂会平白将这等重宝般的权限拱手相让？这背后，必然有着等价交换，或者说，是沙锤部落眼下急需解决的难题。他嘴角微微扬起一丝了然的笑意，那笑意中带着通透与沉稳，迎着大长老等待的目光，坦然开口道，声音清越，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长老之意，张某明白了。如此珍贵的申请机会，关乎贵部未来可能遇到的重大危机时方能动用的底蕴，绝无平白借用之理。世间万物，因果相循，等价交换，方是常理。但说无妨，需要张某与阿骨打大哥做些什么，付出何种代价，才能换取长老愿意动用此次宝贵机会，助我等一臂之力？”

他的语气平静而真诚，既表明了完全理解对方的立场和规则，也展现了愿意为此承担代价、解决问题的决心与能力。交易的天平，已然摆上了台面。接下来，便是看这位深谙世故、目光如炬的矮人长老，会开出怎样的条件了。

大长老见张灵枢如此通透爽快，眼中赞赏之色更浓，甚至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果然如此”的神色。他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郑重，沉吟片刻，仿佛在斟酌措辞，又似在评估对方的能力与诚意，随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如同凿刻在岩石上：

“好！快人快语！与明白人说话，省却许多绕弯的功夫。老夫也不作虚言。助你们使用‘世界之眼’，对我沙锤部落而言，确需承担盟约审核的风险，并消耗一次或许能在未来拯救部落于危难的宝贵机遇。若要交换，老夫有两个条件。”他伸出两根粗壮的手指，“若能应下，并助我部达成，老夫便以沙锤部落大长老之名，启动申请程序，助你们寻找同伴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