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少了一人(1/2)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刺痛。张灵枢静立原地,周身的气息却已不再是冰冷的杀意,而是化作了一种近乎实质的、焚烧万物的恐怖怒焰。那怒焰无声无息,却比雷霆咆哮更为骇人,仿佛连光线都在靠近他时发生了扭曲、湮灭。周遭的碎石瓦砾在这无形的威压下,并非简单地崩解,而是如同被投入无形熔炉般,先是从内部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随即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赤红裂纹,最终无声无息地化为最细腻的齑粉,簌簌落下,在地面铺开一片死寂的灰白。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同两柄淬了万载寒冰的利剑,扫过远处那片仍在升腾着浓烟与暗红火光的巨坑废墟。那里,曾埋葬了无声的控诉和彻底熄灭的希望。那双原本倒映着周天星辰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足以焚尽星河、冻裂虚空的无边杀意。

“是我……”张灵枢的声音响起,平静得可怕,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碾碎星辰的重量,在凝固的空气中砸出涟漪,“将他们想得太好了。”他微微合眼,复又睁开,眼底最后一丝属于“人”的情绪已被彻底剥离,“以为不过是愚昧偏执,被教条蒙蔽双眼……却忘了,能亲手缔造、乃至心安理得维持如此地狱者,其心早已与最深沉的魔物无异。现在,该是让他们为这份‘好’,付出应有代价的时候了。”

“代价?!!”一旁的阿骨打猛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如同受伤濒死的洪荒巨兽。他一口带着内脏腥气的血沫狠狠啐在地上,暗金色的瞳孔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暴怒与蚀骨痛楚。

他粗壮如古树根系的手臂肌肉虬虬结贲贲起,死死攥着“裂地者”的斧柄,那暗金斧柄在他巨力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呻吟,仿佛随时会碎裂。“这群披着人皮、满口仁义的杂碎!畜生!让他们就这么痛痛快快地死了?死一万次!也是便宜了他们!老子要把他们的骨头一寸寸碾成粉末!把他们的灵魂抽出来,钉在战魂之火上灼烧一万年!让他们的哀嚎永远回荡在炼狱深处!才能告慰……告慰那些娃娃……”他声音哽咽,巨大的身躯因极致的情感冲击而微微颤抖,后面的话语化为更加暴戾的喘息。

“走。”张灵枢不再多言,周身空间微微扭曲,身影已如鬼魅般淡化、消失,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星辉轨迹。阿骨打低吼一声,周身暗金色血气轰然爆发,如同人形暴龙般踏碎地面,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血影,紧随其后。

几乎是瞬息之间,两人便如同死神降临般,重新出现在那片狼藉的广场之上。那群被张灵枢以玄奥星辰符印封禁了气海神魂、连眼皮都无法眨动的白袍主教、高阶牧师以及残存的圣殿骑士,依旧如同被冰封的雕像般,以各种僵硬的姿势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当张灵枢与阿骨打那携带着无尽毁灭气息的身影再次清晰地映入他们绝望的眼帘时,尤其是感受到那股如同万丈海啸般压来、几乎要将他们灵魂都彻底冻结、碾碎、湮灭的磅礴杀意时,所有人的脸色瞬间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变得如同坟墓中的裹尸布般惨白。瞳孔剧烈收缩,又猛地放大,最后一丝侥幸的光芒彻底熄灭,被无边的恐惧和深渊般的绝望吞噬。他们看到了远方那依旧冲天而起的浓黑烟柱与隐隐传来的沉闷爆炸余响,明白自毁禁制已然将圣殿核心化为废墟。而这两个本该被埋葬的煞星,竟然毫发无伤地归来……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他们试图掩盖的滔天罪恶,终究未能如愿随爆炸湮灭。

那为首的白袍主教嘴唇和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着,试图挤出几句求饶或辩解的话,或许是想搬出教廷的威严,或许是想推卸责任。但在那如同实质的、混合着星辰寂灭与修罗怒火的威压面前,他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无法吐出,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竭力抽气般的恐怖声响,浑浊的泪水混合着鼻涕不受控制地淌下,眼中充满了摇尾乞怜的哀求和彻底的崩溃。

一名年纪较轻的牧师更是精神防线彻底瓦解,裤裆处瞬间湿热一片,腥臊的液体浸透了华贵却肮脏的袍服,身体抖如秋风中的枯叶,眼神涣散,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呓语。

阿骨打一步踏前,巨大的阴影如同死亡的幕布将这群瘫软的废物彻底笼罩。他俯下身,熔岩般的目光死死钉在那白袍主教扭曲的脸上,声音低沉沙哑,如同砂轮在锈铁上摩擦:“老杂毛,看清楚了吗?你们那点见不得光的手段,屁用没有!现在,轮到你们了!说!想怎么死?!老子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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