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天穹论道（2/2）

赫利俄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想象那种画面，最终闷哼一声：“花里胡哨！打架嘛，一口龙息喷过去，砸个龙语魔法，赢了就是赢了！哪用那么麻烦！”话虽如此，但他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与圣卡卢斯战斗时，对方那柄圣矛时而化作壁垒、时而如光穿刺、时而震荡空间的诡异变化，确实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张灵枢淡淡道，“至刚至猛，固然能摧枯拉朽，然遇至柔至韧，或同等级别的绝对防御，则易力竭受挫。若能以一分力，引动对方十分力，或以巧劲破其枢纽，岂非更省力高效？此并非取巧，而是对力量本质更深的理解与尊重。”

“就像你对那发光虫子的圣器？”赫利俄斯忽然问道，“你不是靠蛮力打碎它，而是找到了它的‘节点’？”

“可以这么理解。”张灵枢颔首，“万物皆有结构，能量亦有脉络。知其雄，守其雌，是为天下溪。知其白，守其黑，是为天下式。强大的力量需要同样强大的控制力与智慧去驾驭，否则反受其害。这或许便是后天修行者，试图以有限之身，追寻无限之道的一点心得。”

赫利俄斯听得龙睛闪烁，下意识地扇动巨翼，速度稍稍放缓了些许。他嘟囔道：“你这么一说……好像有点道理。老子的龙语魔法威力是大，但用起来确实耗力气，而且大多是喷火、砸石头、刮大风这类，对付那团没实体的火就有点抓瞎。你们那些花里胡哨的手段，有时候确实挺管用……就像你小子，明明个头不大，力气肯定没老子大，但打架时那些结界、引雷的玩意儿，阴起人来防不胜防！”

张灵枢轻笑：“非是阴人，乃是借力打力，以巧破拙。力量之道，刚猛无俦固然可畏，然刚极易折。若能刚柔并济，虚实相生，或许方能应对更多变数。譬如那火元素之灵，物理与龙炎难伤，或许正需以非刚非柔、契合其本源之法应对。”

赫利俄斯沉默了片刻，巨大的龙头微微点了点，闷声道：“嗯……听起来有点意思。看来这次找你帮忙，说不定真能有点意外收获。等到了地方，你小子可得多出点力，让老子也开开眼，看看你们这‘万法归源’到底是个什么门道！”

“自当尽力。”张灵枢淡然回应。

一时间，一龙一人，在这万丈高空之上，迎着凛冽罡风，进行着一场关乎力量本质的奇特交流。一个代表着天赋与血脉的极致，一个代表着后天修行与智慧的探索，两种截然不同的道路，在这短暂的旅途中，悄然碰撞出思想的火花。

赫利俄斯不再多言，专心赶路，但那双熔金竖瞳中，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纯粹傲慢，多了一丝对未知领域的好奇与思索。而张灵枢则继续沉浸在他的调息与推演之中，身下是翱翔九天的上古龙族，心中运转的却是包罗万象的道家玄法，此情此景，倒也颇为奇妙。

天风浩荡，云海翻腾，载着两位思维方式迥异却彼此认可的“朋友”，向着南方那炽热之地，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