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道启（2/2）

道法自然。张灵枢收起雷法，光球化作点点星辉消散，不强求，不抗拒，顺势而为，方得真谛。

台下鸦雀无声。即使是那些抱着看热闹心态而来的学生，此刻也被这超越常识的演示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可以提问了。张灵枢拂袖坐下，目光扫过众人。

短暂的沉默后，一只手怯生生地举起。是那个金发少年——卡尔文·铁橡。

大师，他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您说的，是不是就像...就像商队行进时的那种感觉？明明没有地图，但老马总能找到最合适的路...

张灵枢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比喻得不错。道，确实如同那无形的路，虽不可见，却真实存在。老马识途，正是因为它顺应了。

卡尔文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他正要再问，另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张大师，说话的是个戴着银边眼镜的高年级学生，胸前别着六枚星辰徽章，您展示的确实神奇，但与我们学习的魔法体系似乎完全不同。这两者该如何融合？或者说...我们该如何开始学习？

这是个切中要害的问题。张灵枢微微颔首：问得好。道法讲究性命双修。性者，心性也；命者，体魄也。你们已经有一定魔法基础，相当于在功上有所积累。现在需要补足的，是功。

他手指轻点，一道青光在空中勾勒出简单的人形轮廓：东方修炼，首重呼吸吐纳。一呼一吸间，暗合天地阴阳之理。人形轮廓中亮起几条主要经脉的路径，从今日起，愿意随我修习者，可先学小周天功法，调和气息，温养经脉。

那...魔法呢？一个女生怯生生地问，我们还要继续学习原来的魔法课程吗？

当然。张灵枢淡然一笑，道法包容万物，不排斥任何修行方式。你们所学魔法，不过是道的另一种表现形式。关键在于明心见性，知其所以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或迷茫或兴奋的面孔：有教无类，来者不拒。但有一点必须明确——道法修行，首重心性。若只为追求力量而来，终将误入歧途。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不少人一时的热情。但也有更多人的眼睛亮了起来——卡尔文就是其中之一。少年紧紧攥着胸前的铜徽章，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大师！他突然高声问道，我...我能拜您为师吗？不是学院的那种...是真正的师徒！

全场哗然。在皇家魔法学院，这种直接拜师的请求极为罕见——通常学生只是选修不同导师的课程，而不会专属于某一位老师。

张灵枢注视着这个金发少年，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在商队中勤学好问的影子。他沉吟片刻，缓缓点头：若你真心向道，可于来观星阁寻我。

卡尔文激动得满脸通红，差点跳起来。周围的学生纷纷投来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

典礼持续到日影西斜。当最后一名学生离开，广场上只剩下张灵枢三人与卡尔·银星。

副院长，卡尔推了推眼镜，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今日有七十三人报名选修您的基础道法课程，远超预期。院长说可以安排在大礼堂授课...

张灵枢微微颔首，目光却投向远方。夕阳的余晖为学院的白塔镀上一层金边，而在那光芒照不到的阴影处，他隐约感受到几道窥探的视线。

这场传道，才刚刚开始。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眼睛，正密切关注着每一个转向东方道法的学生。风暴，正在平静的表象下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