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授道（2/2）

道就像这茶水。张灵枢的声音如同潺潺溪流，你可以描述它的颜色、温度、味道，但这些都不是茶本身。要真正了解茶，唯有——他将茶杯递到唇边，轻啜一口，亲自品尝。

阿骨打挠挠头：这不就跟俺们猎人学追踪一个理儿嘛！光听老猎人讲怎么认脚印没用，得自己趴地上闻味儿才行！

张灵枢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正是如此。苏塔，你太执着于文字了。他指向庭院中央的银杏树，看那棵树，它可曾读过《道德经》？但它生长的姿态，每一片叶子的舒展，无不是道的体现。

苏塔若有所悟，目光追随着在风中摇曳的银杏叶。阳光透过叶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试着放下思考。张灵枢的声音渐渐变得飘渺，就像你第一次感应到月华之力时那样，不是用头脑去理解，而是用整个身心去感受。

庭院突然安静下来，连阿骨打都停下了拳势。苏塔缓缓闭上眼睛，法杖上的月光石泛起柔和的蓝光。一阵微风拂过，银杏叶沙沙作响，几片金黄的叶子打着旋儿落在她周围。

张灵枢没有打扰她，转而走向阿骨打：你的拳法已有小成，但还缺了最关键的东西。

阿骨打拍拍胸脯：缺啥？力气俺有的是！

神张灵枢并指如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龙虎金刚拳之所以得名，正是因为要练出龙之灵动，虎之威猛。他的指尖突然迸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金光化作小龙虚影盘旋一周，看好了！

阿骨打瞪大眼睛，只见张灵枢身形如游龙般舒展，每一拳挥出都带着龙吟虎啸之势。明明动作不快，却给人一种无法抵挡的压迫感。最神奇的是，他脚下的落叶随着拳风旋转，竟在空中组成了一条游动的龙形。

俺的乖乖...阿骨打看得入神，不自觉地模仿起那些动作。

就在这时，苏塔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奇异的波动。她周身的月光石全部亮起，银发无风自动，法杖悬浮在胸前缓缓旋转。更惊人的是，那些落在她周围的银杏叶竟然漂浮起来，每一片叶脉都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张灵枢停下演示，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顿悟了。

阿骨打张大嘴巴：她这是...？

嘘——张灵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打扰她。

苏塔此刻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片银杏叶，在风中轻盈地舞动；又仿佛化作了一缕月光，温柔地抚过每一片草叶。那种感觉奇妙极了——既无比清晰，又难以言喻。就像...就像...

道...她无意识地喃喃出声。

漂浮的银杏叶突然静止，然后齐齐转向她，叶尖朝下，如同行礼一般。苏塔睁开眼睛，眸中流转着从未有过的清明。

张先生，我好像...明白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用脑子明白，而是...这里。她轻轻按住心口。

张灵枢欣慰地笑了：记住这种感觉。以后修炼时，不要总想着应该怎样，而是去寻找本来如此

阿骨打挠挠头：你们说的俺听不太懂，不过...他突然一拳挥出，这次拳风中竟隐约带着虎啸之声，嘿！好像摸到点门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