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化神之威与暗处的眼（2/2）

唯有那双偶尔抬起的眼眸深处，一闪而逝的灰白死寂，才能窥见其本质的恐怖。

他指尖把玩着一枚传讯玉符，里面正是关于玄天宗封山的各种情报。

“封山？”他低声自语，嘴角扯出一个没有任何笑意的弧度，“沈独，你怕了吗？还是……在准备着什么？”

他饮下九窍轮回莲，不仅彻底稳固了无生金丹的境界，更借此将无生剑意锤炼得更加精纯、内敛，威力倍增。

他有信心，若是再对上之前的沈独（元婴后期），即便不敌，也绝不会像上次那般狼狈。

“不过，化神期……”叶凡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与……更加炽热的战意，“的确是个麻烦。但，也并非没有机会。”

他收起玉符，目光投向西方，那是无尽沙海的方向。

“陨星殿……天枢圣地……瑶光……”他喃喃着，眼中灰白色的光芒流转，“或许，那里有我需要的‘钥匙’。”

他放下几块灵石，起身离开茶肆，身影融入熙攘的人群，很快消失不见。

……

无尽沙海深处。

这里是与陨星海齐名的生命禁区，黄沙漫天，环境恶劣到了极点，更充斥着各种诡异的空间陷阱和上古残留的禁制。

然而，在这片死亡之海的某处，却存在着一片奇异的绿洲。

绿洲中央，并非泉水，而是一座完全由某种白色玉石构筑而成的、半掩在黄沙之下的古老殿宇遗迹的一角——陨星殿入口。

此刻，遗迹外围，一层淡淡的、闪烁着星辉的光幕将内外隔绝。光幕之内，瑶光仙子与那位天枢圣地的“玉衡”剑子并肩而立。

瑶光仙子依旧白衣胜雪，容颜清丽，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以前从未有过的疏离与淡漠，仿佛九天之上的神女，俯瞰凡尘。

她周身气息缥缈，竟然也已达到了金丹后期，而且灵力精纯程度，远超同阶。

玉衡剑子则是一袭白衣，面容俊朗，气质出尘，背负一柄古朴连鞘长剑，剑鞘上镶嵌着七颗按照北斗方位排列的宝石，散发着朦胧星辉。

他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天星辰融为一体，深不可测。

“师妹，感应如何？”玉衡剑子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瑶光仙子（或许此刻已不能完全称之为瑶光）抬起玉手，轻轻按在那星辉光幕之上，闭目感应片刻，轻声道：“回师兄，殿内‘星核’波动愈发剧烈，外围禁制正在衰减，预计最多一月，便可找到安全进入的节点。”

她的声音清冷空灵，与从前判若两人。

玉衡剑子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待取得殿内‘星辰剑种’，引动‘接引仙光’，便可彻底唤醒你体内的‘圣灵印记’，回归圣地，重掌‘摇光’之位。届时，这方下界的些许因果，皆可斩断。”

瑶光……不，摇光微微颔首，眼神淡漠，仿佛对所谓的“下界因果”毫不在意。

她脑海中偶尔会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一个温润疲惫的俊脸，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但很快便被体内那道愈发清晰的、冰冷而浩瀚的剑灵印记所覆盖、抹平。

那些，不过是她降临此界，历练悟道时，一段微不足道的尘缘罢了。

她目光抬起，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到了那遥远东方，已然封山的玄天宗，眼中没有任何波澜。

“玄天宗……沈独……”她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如同念着两个无关紧要的符号，“若识趣，便罢。若阻路……便踏过去便是。”

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一种视众生如蝼蚁的超然与冷漠。

玉衡剑子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只是负手望着那古老的殿宇遗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圣地将因摇光师妹的回归，再添一位惊才绝艳的剑道之星。而这方下界，不过是他们旅途中的一个驿站罢了。

然而，无论是潜心发展的玄天宗，还是暗中谋划的叶凡，亦或是自诩超然的天枢圣地，都未曾察觉到，在那更高、更虚无的层面，似乎有几双更加古老、更加淡漠的眼睛，正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命运的齿轮，在无人知晓的暗处，已然悄然加速转动。

风暴，正在更大的范围内酝酿。而玄天宗，注定无法独善其身。封山，或许能换来短暂的安宁，却避不开那终将席卷而来的滔天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