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敌营的耳朵,今晚归我了(2/2)

四名斥候大惊失色,转身欲逃,却被早已张弓搭箭的伏兵锁定。

羽箭破空,接连钉入背脊,惨叫未绝便扑倒在泥中。

唯剩那首领模样的汉子反应极快,就地翻滚,跃入深沟,手已摸向腰间哨管,欲吹警讯——

一道银光自天而降!

赵云早已等候在坡下,白马未骑,却如鬼魅般疾掠而至。

他手中长枪一横,枪柄末端狠狠砸在其颈侧,那人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黎明前,密室之中。

烛火摇曳,映着墙上斑驳血迹。

那被俘斥候双手已被松绑,面前摆着热酒与熟肉,气息尚存的重伤黄巾俘虏正被人抬入,满脸血污,呻吟不止。

医者上前包扎,动作轻柔,赵云亲自递上干净布巾。

吴六睁眼看着这一幕,眼神微微一动。

“你不是普通探子。”赵云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每夜子时三刻回营,走固定路线,说明你在传密信。你的记号是踩断枯枝,还是踢飞石子?”

吴六瞳孔骤缩,沉默如铁。

赵云却不恼,反而一笑:“波才让你查粮,其实他自己已经断定我们撑不过半月。可他知道吗?你们运粮的槐林沟,只要一场火,就能烧断三万张嘴。”

密室内死寂无声,唯有烛芯爆裂的轻响。

良久,吴六终于低语,嗓音沙哑:“你说出来,就不怕我回去报信?”

赵云淡笑,眸光如深潭映星。

“你会回去。”他缓缓起身,从案上取出一张纸,轻轻放在桌角,“但不会说实话。”吴六沉默良久,终于低语:“你说出来,就不怕我回去报信?”

赵云淡笑,眸光如寒潭映月,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缓缓起身,从案上取出一张纸,轻轻放在桌角——那是一幅伪造的“幽州骑兵调度图”,墨迹清晰,印章逼真,连边角磨损都仿得惟妙惟肖。

图上赫然写着:“幽州刘虞遣骑五千,已过井陉关,七日内可抵常山协防。”

“你会回去。”赵云声音不高,却如铁钉入木,“但不会说实话。”

吴六瞳孔微缩,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不是蠢人。

他知道眼前这位银甲将军从未真正动用酷刑,也未以死相逼,可偏偏这温言细语比刀斧更令人胆寒。

那些伤者被救治、食物摆在面前、双手松绑……这一切仁慈,都在无声地告诉他:你已被看透,你的家人、你的来路、你的软肋,全在对方掌心。

“你带着这张图逃回去,”赵云走近一步,指尖轻点其胸,“就说赵子龙疯了。一面死守孤城,一面痴等援军,粮尽而心不悔。”他顿了顿,”

吴六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

赵云不再多言,挥手示意亲卫上前。

一人悄然撩起吴六左靴内衬,将一撮极细的香灰色粉末轻轻撒入夹层——此乃听风谷秘传“追音粉”,遇湿生微香,百步之内, trained 的追踪犬可循味如影随形。

纵使他日后脱靴换鞋,只要曾踏过泥泞,气息便难掩藏。

三更梆子响过,西门暗道悄然开启一道缝隙。

吴六踉跄而出,衣衫凌乱,脸上刻意留下几道擦伤,怀中紧贴那份足以动摇战局的假情报。

他回头望了一眼高耸的城楼,那里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银甲在残月下泛着冷光,仿佛早已看见他未来的结局。

城头之上,风卷旌旗猎猎作响。

裴元绍低声问:“真让他走?万一他识破呢?”

“他不会。”赵云负手而立,目光穿透黑夜,落在远处槐林沟的方向,“一个父亲,在知道孩子性命系于一线时,最怕的不是死,是演砸了。”

他抬起右手,指节轻敲枪杆,发出一声低沉的金属震鸣。

“波才倚仗的是人数,是器械,是蛮力。”赵云声音渐冷,“但他不懂人心。更不懂——什么叫以情报为刃,刺入敌心。”

夜色深处,吴六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荒原尽头。

而在常山与鹿角坡之间,一场无形的风暴正随着他的脚步悄然推进。

赵云闭目片刻,万象天工再度开启:思维宫殿中,敌营兵力分布图自动刷新,一条条运粮路径被红线标注,火油倾倒点位、引火时机、风向测算……无数推演如星河运转,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焚尽千军。

忽然,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自阶梯传来。

裴元绍快步上前,压低声音:“将军,乡勇已按令行事——数十坛火油尽数运入槐林沟密林,藏于枯叶腐枝之下,另有硫磺棉布分置各处,只待信号。”

赵云睁眼,眸中寒光乍现。

“很好。”他轻声道,“让他们再等等。”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猎手,从不急于点燃火焰。

而是等猎物,亲手把柴薪堆满庭院。

次日清晨,敌营果然调动频繁。

大量民夫被驱赶着向槐林沟运送粮车,护卫兵力却仅百余人,且多为新募流民。

裴元绍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