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寂灭真主，道种真相（2/2）
光茧从鼎中飞出，悬浮在玄微面前，发出稚嫩却坚定的声音：
“检测到宿主信念动摇，启动最终预案。”
“记忆封印完全解除——释放‘归墟道种’完整信息。”
无数画面涌入玄微识海。
这一次，不是寂灭真主展示的那些失败未来，而是……更久远之前的记忆。
那是第一纪元，混沌初开时。
归墟尚未诞生，混沌中只有无尽的创造与生机。无数世界如同繁星般诞生、演化、繁荣。
但繁荣的背后，是资源的枯竭、是文明的冲突、是混沌本源的过度消耗。
终于，某一天，混沌海迎来了第一次“大寂灭”——三分之二的世界在能量枯竭中崩塌，化作虚无。
幸存的世界惊恐地发现，混沌海开始自发地孕育一种“清理机制”：它会将那些濒死的世界拖入某个维度，将其分解、回收，转化为新的混沌能量。
那个维度，就是归墟的雏形。
“归墟不是终结，是循环。”光茧的声音在玄微识海中回荡，“它的本质不是毁灭，而是‘回收与再利用’。就像秋天的落叶腐烂后化作春泥，滋养新生的树木。”
画面继续。
后来，有强大的文明发现了归墟的奥秘。他们不再抗拒归墟，而是尝试与它共存——将濒死的生灵送入归墟，让他们在“终结”中获得新生，以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
这种形式，就是“记忆永生”。
但问题出现了：归墟的回收过程是粗暴的，它会将一切分解成最原始的能量，记忆与意识在这个过程中会被碾碎、重组，失去原本的自我。
于是，那个文明创造了“归墟道种”。
道种的作用，是在归墟中开辟一片“净土”，保护进入者的记忆与意识完整，让他们能在归墟中以“记忆体”的形式永恒存在，同时又能反哺归墟能量，维持循环平衡。
“你手中的归墟轮回鼎，就是道种的载体。”光茧道，“而你的灵魂，是道种选中的‘守护者’——不是因为你是玄微，而是因为你的灵魂波长与道种完美契合，能最大程度发挥它的力量。”
玄微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归墟不是敌人，而是自然的循环系统。道祖的天道大阵也不是错的，只是方法太过强硬，试图用“堵”而不是“疏”的方式对抗循环。
而寂灭真主……他走上了另一条极端：完全放弃抵抗，加速循环，却忽略了循环过程中“生灵意志”的重要性。
“所以，真正正确的路，既不是道祖的‘堵’，也不是你的‘加速’，”玄微看向寂灭真主，“而是‘疏导’——引导归墟循环有序进行，保护生灵意识不灭，让他们在循环中获得新生，而非彻底消亡。”
寂灭真主沉默了。
许久，祂才缓缓开口：“你确定……这能成功？”
“不确定。”玄微坦然道，“但正因为不确定，才要去试。如果因为害怕失败就放弃尝试，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
“而且，我不是你。”
“你经历了无数失败，所以认定所有路都走不通。但我还没有——我的路，才刚刚开始。”
寂灭真主看着玄微，看着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中燃烧的火焰——不是归墟的幽绿鬼火，而是人族薪火的金红光芒。
那光芒中，有燧人氏钻木取火的执着，有神农氏尝百草的勇气，有轩辕氏战蚩尤的不屈，有大禹王治洪水的坚持……
那是人族，也是所有生灵，在面对绝境时永不放弃的“生机”。
寂灭真主忽然笑了。
笑容中，第一次出现了释然。
“或许……你是对的。”
“吾失败了太多次，已经忘了‘尝试’本身的意义。”
祂抬手，那尊“终结之鼎”缓缓飞向玄微。
“此鼎，归你了。”
“新生与终结本是一体，两鼎合一，才是完整的‘归墟轮回’。拿着它，去走你的路吧。”
玄微接过终结之鼎。
两尊鼎在触碰的刹那，同时爆发出璀璨光芒！光芒中，它们开始融合、重组——
新生之鼎的“薪火图腾”与终结之鼎的“归墟门户”交织，化作一幅完整的“轮回画卷”：画卷中，万物从混沌诞生，经历繁荣与衰落，最终归于归墟，但在归墟深处，又有新的种子在孕育，等待下一个轮回的开始。
这才是真正的归墟大道：不是单纯的终结，也不是单纯的新生，而是……终始循环，生死往复，文明在毁灭中传承，生命在终结中重生。
“此鼎，当名为——”玄微福至心灵，“‘终始轮回鼎’！”
鼎成之时，一股超越大罗、触及混元的气息从鼎身散发出来。
玄微的修为再次暴涨，从大罗初期直接突破到中期、后期，直至巅峰！
三花五气再次凝练，头顶浮现出一枚虚幻的“道果”——那是混元道果的雏形！
但玄微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两鼎合一带来的力量提升，还需要时间消化才能真正稳固。
他看向寂灭真主：“你接下来……”
“吾该消失了。”寂灭真主的身影开始淡化，“吾本就是不应存在的残响，如今使命完成，自然该回归归墟。”
祂最后看了一眼玄微，眼中幽绿火焰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温和：
“记住，你是希望，但不必背负所有绝望。”
“若有一天真的走投无路……至少，你试过了。”
话音落下，身影彻底消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周围的记忆星海。
而星海中央，王座缓缓崩塌，最终化作一扇……门。
一扇通往归墟最核心的门。
门后，是归墟的“心脏”——那里存放着所有被归墟吞噬的文明记忆，以及……维持归墟循环的“核心机制”。
光茧传来信息：
“检测到归墟核心入口。进入其中，可彻底掌握归墟轮回之力，但需承担‘归墟守护者’职责，永镇轮回，不得超脱。是否进入？”
玄微沉默。
永镇轮回，意味着他将永远留在这里，维持归墟的秩序，保护那些文明记忆不灭。
这或许是条出路，但……
他想起碧游宫的师兄师姐，想起通天师尊，想起道祖的托付，想起洪荒亿万万还在挣扎求存的生灵。
“我选择……拒绝。”玄微缓缓道，“洪荒还需要我，那里有我的道，有我要守护的人。”
光茧不再言语。
玄微收起终始轮回鼎，最后看了一眼那扇门，转身离去。
在他踏出寂灭宫殿的刹那，整座宫殿开始崩塌，化作无数记忆光点，融入归墟深处。
而玄微不知道的是——
在他离开后，那扇门的背后，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那眼睛与寂灭真主一模一样，只是更加古老，更加……冷漠。
“种子已经种下。”
“接下来，只需等待……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