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玉虚宫听道，跟脚之辩再起！（2/2）

当元始天尊讲到“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然跟脚既定，福缘天授，唯跟脚深厚、福缘绵长者，方可承大道之重，掌天地权柄……”时，他那冰冷的道音微微一顿。

刹那间，玄微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锁定了！仿佛整个广场的焦点，都汇聚到了他这一缕小小的仙气之上！

“嗯？”元始天尊那宏大冷漠的意念扫过玄微，似乎带着一丝不悦，“吾观台下，有那跟脚浅薄、福缘寡淡之辈，亦在此间听讲。岂不知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强求大道，反受其咎！”

来了！果然来了！

玄微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元始天尊在借题发挥，敲打自己呢！广场上所有的目光，尤其是阐教弟子们那带着讥讽和看好戏的眼神，齐刷刷地射向他！

多宝道人眉头微皱，但没有出声。其他截教弟子则面露愤慨，却也不敢在圣人讲道时造次。

玄微知道，自己不能装死。他深吸一口气，顶着那庞大的圣威，努力让自己的意念保持平稳，朗声（意念传递）道：

“二师伯圣言，振聋发聩。然弟子愚见，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此‘一’便是变数，便是无穷可能。若万事皆由跟脚注定，福缘天授，那众生修行，逆天争命，争的又是何物？岂非徒劳？”

他再次祭出了“遁去的一”和“逆天争命”的理论。

“哼！巧言狡辩！”元始天尊冷哼一声，圣威更重了几分，“跟脚福缘，乃天道基石，秩序根本！汝所谓‘遁去的一’，虚无缥缈，岂能与煌煌天道相提并论？汝等跟脚浅薄者，妄图以微末之躯，撼动天地秩序，实乃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非是撼动秩序，而是追寻超脱！”玄微感觉自己仙气本源都在颤抖，但依旧咬牙坚持，“盘古大神开天，身化万物，赋予万灵一线生机。此生机，便是希望，便是‘道’之所在！若只因跟脚浅薄，便断其道途，岂非有违盘古大神开天之初衷，有违天道‘生生不息’之本意？”

他直接把盘古大神和天道本意搬了出来，试图占据道德制高点。

“放肆！”元始天尊似乎动了一丝真怒，圣威如同山岳般压下，让玄微几乎要趴伏在地，“区区一缕浊气，也敢妄议天道，揣测盘古父神之意？！汝……”

就在玄微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住，准备豁出去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现代版喊出来的时候，一个略带惫懒和戏谑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呵呵，二兄何必与一小辈如此计较？他既认为那一线生机存在，便让他自己去争便是。争得到，是他造化；争不到，身死道消，也怨不得旁人。我截教教义，本就是为众生截取这一线之机，二兄又何必非要断了他这念想？”

是通天教主！

虽然未见其人，但那熟悉的、带着无上锋芒与不羁的意念，已然降临，如同无形的利剑，轻轻巧巧地便将元始天尊那沉重的圣威切开了一道口子，让玄微顿时压力大减，差点感动得哭出来。

师尊！您来得太是时候了！您就是我的救命稻草啊！

元始天尊的意念沉默了片刻，显然对通天教主的插手颇为不满，但同为圣人，他也不好再继续以大欺小。

“哼，三弟既如此说，吾便不再多言。”元始天尊冷冷道，“只是此子异数缠身，心性跳脱，他日若惹出祸端，牵连甚广，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那笼罩在玄微身上的圣威彻底散去，玉清道音再次响起，继续宣讲大道，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

广场上的众人，无论是阐教还是截教，都暗暗松了口气，但看向玄微的目光，却更加复杂了。这小子，不仅敢跟元始圣人辩驳，竟然还引出了通天圣人为其说话！这面子，可真是不小！

玄微瘫在（意念瘫在）原地，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生死大战，仙气都黯淡了几分。他对着虚空（通天教主意念方向）默默行了一礼，心中充满了感激。

危机暂时解除，但他知道，经此一闹，他在元始师伯那里，算是彻底挂上号了。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太平了。

他定了定神，正准备继续听道，忽然，眼角余光瞥见阐教弟子阵营中，一个面容俊朗、眼神却带着几分阴鸷的青年道人，正用一种极其不善、甚至隐含杀意的目光盯着他。

玄微心里一凛：“这又是哪路神仙？我好像没得罪他吧？”

【目标扫描：阐教弟子，玉虚宫门下，道行天尊徒孙，名唤‘凌霄’。修为：真仙巅峰。状态：对宿主敌意极高。原因分析：疑似因其跟脚（后天清风得道）曾被元始天尊批评，故对宿主此番‘挑衅圣人、强调跟脚可变’之言论极度憎恶。】

玄微：“……” 好嘛，这是捅了跟脚鄙视链的马蜂窝了？自己内部被鄙视，就把气撒到我这个“异端”头上？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感觉自己就像个吸引火力的mt，走到哪儿都有人想揍他。

讲道还在继续，但玄微的心，却已经飘向了远方。他隐隐感觉到，这洪荒的水，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而他自己，似乎已经不知不觉，卷入了某种漩涡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