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难忘（1/2）

炼芯辉那番有些词不达意、却饱含真挚关切的问题，让新条茜脸上的慵懒神色稍微收敛了一些。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坐正了身体，将手中的奶茶轻轻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双手再次优雅地交叠在膝上。

她看向秦平辉和炼芯辉，目光平静，带着一种近乎教授面对学生提出超越范畴问题时的耐心神情。

“关于这个问题，”她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清晰的界限感，“我想可能需要澄清一下我们‘观察者’的立场和权限。”

她稍微停顿，似乎在寻找最恰当的表述：“你们所经历的这种穿越模式，在诸多可能性中，其实已经赋予了相当高的自主性和自由度。我们主要负责维序基本框架，并提供必要的‘入场券’，至于过程如何展开，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们自身的选择与行动。”

她的语气依旧礼貌，但接下来的话语却不容置疑：

“我们这边里是‘观察站’，不是‘万能客服中心’，更不是‘异世界遗产托管局’！ 还‘照顾女儿’、‘救治病人’……你们怎么不干脆问问能不能直接给你们那个世界打钱，或者给你们安排个五星级养老套餐再走啊？”

她进一步委婉地解释道：

“像这样的请求，本质上相当于希望我们在您们‘退场’后，继续以非观察者的身份介入那个世界的运行轨迹，这与我们的核心原则是相悖的。每一个世界都有其自身的发展逻辑和因果链条。”

最后，她给出了一个更为建设性，却也回归现实的方向：

“如果心系于此，或许更可行的方式，是在您们尚且身处那个世界之时，尽己所能地去铺陈安排，留下尽可能稳固的保障。依靠自身的力量去守护珍视之人，这本身也是您们旅程意义的一部分，不是吗？”

秦平辉局促地抬手揉了揉后脑勺，指尖无意识地卷着翘起的发梢。他瞥见对方紧抿的唇线和低垂的睫毛，那些精心编织的安慰语句在凝滞的空气里显得格外苍白。他太清楚这种时候，漂亮的客套话反而会变成另一种伤害。

呃......喉结上下滚动，他刻意拖长的尾音在寂静中显得笨拙，要不你说话还是别那么...委婉？ 组织语言时他的手指在裤缝处轻轻敲打，直接告诉我们也没什么。毕竟我这人... 他扯出个无奈的笑，再怎样也不至于因为权限的事，把火撒到你这个局外人身上。

新条茜微微睁大眼睛，指尖抵着下巴思索两秒，忽然了然地重重点头：原来如此！

新条茜说完这句话后，指尖轻轻点着下巴，微微歪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阳光从窗外斜照进来，在她紫色的瞳仁里跳跃了一瞬。紧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右手轻快地挥了挥，带起一阵微风。

“对了对了，”她的声调忽然明亮起来，“我差点忘了，还有一个流程得走一遍呢。”

“嗯？”秦平辉明显愣了一下，原本放松的肩膀不自觉地绷紧，“什么流程？”

新条茜笑着摇了摇头，随手翻开不知何时出现在膝头的文件夹，纸页哗啦作响。“其实也没啥啦，”她的语气刻意放得轻松，目光却认真地在秦平辉脸上流转，“你还记不记得上上次咱们见面的时候，我问你想不想回自己的世界来着？”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笔，笔尖在阳光下划出银色的弧线。“当时你表示那个时间点不够你完成什么事情，所以就没去。”她稍稍前倾身子，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现在呢？改观了吗？”

秦平辉听后呼吸猛的一滞，几秒钟的沉默在三人之间蔓延。他垂下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脑海中飞快地掠过这几个轮回以来的种种片段。

确实，如今他的状态与上次拒绝回归时已大不相同。那些曾经模糊的记忆碎片如今愈发清晰，每一次轮回中积累的情感重量，都让他的选择变得更加谨慎。

更重要的是，如果现在进入下一次轮回——虽然不知道会成为怎样的角色，但根据以往的经验，有很大概率会目睹那些他宁愿永远封存的场面。那些战火纷飞的废墟，那些在眼前消散的身影，还有那些无能为力的瞬间。如果非得逼自己不去看那些场面，秦平辉自己都不敢保证能控制住情绪。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按压着食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

当然，还有最关键的一点。那个时候拒绝回归的最大原因，是当时的停留时长实在太短，并完全不足以完成任何有意义的事。

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