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插曲（2/2）

“我懂了，中二病呀！”秦平辉收回目光，随意扫了眼九星溅还在轻轻摩挲“星之戒”的手指，心里暗自寻思。他想起之前跟幻梦星回一起看特摄剧时，对方还吐槽过“现在的中二角色都快成模板了”，可真到了现实里，反倒少见这种敢把幻想当真的人。“虽然说我这种中二病类型的角色在现在的特摄剧里完全称得上一抓一大把，随便点开一部都能找出两三个，”他指尖轻轻转了转蛋糕盒，又想起幻梦星回他老爹去年闲聊时说的话，“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实里的中二病反倒变少了。虽然也说不出来明确的数字，但就凭幻梦星回他老爹去年随意计算的现存中二病普遍率和人数来看，和上一次统计的差距确实有一根无名指那么大——说不准再过两年，在路边找到一个发射压根没有的光线的人都难了。”

秦平辉捏着那枚两面都印着星芒的硬币，指尖无意识地蹭过边缘的缺口，没戳破这个明显的小把戏，反而顺着九星溅的话往下接：“哦？命中注定的契约？那这枚‘试炼币’要怎么保管？总不能揣兜里随便晃吧？”

这话显然说到了九星溅心坎里，她眼睛瞬间亮了两个度，忙从斗篷内侧摸出个巴掌大的绒布袋子——袋子上用银色马克笔画满了歪歪扭扭的星纹，开口处还系着根同色的绳结。“当然要放在‘星核收纳袋’里！”她把袋子塞进秦平辉另一只手里，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认真，“每天早晚要对着袋子默念三遍‘星界之光照耀我’，这样才能维持契约的稳定性，不然‘暗影因子’会趁机入侵你的意识！”

秦平辉看着九星溅对着空气比划“挥剑”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那笑意很轻，却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放松——像是紧绷了半个学期的弦，终于悄悄松了一丝。可这笑意刚在脸上停留两秒，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僵住了。

他指尖还捏着那个绒布袋，袋子里的硬币轻轻硌着手心，一个念头突然撞进脑子里：刚才和九星溅聊天，居然超过三句了？

这个认知让他猛地顿住脚步，连楼梯口的脚步声都忘了听。他回想这半个学期的日子：和班上同学说话，最多是“借个橡皮”“作业发了吗”，两句就冷场；社团里碰到人，也只是点头说句“早”，再没多余的话。他一直以为自己就是这样，对着不熟的人连多说一句都觉得别扭，可刚才和九星溅——这个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还满口“星界”“暗影”的陌生人，居然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这么久，还答应了明天的约定，甚至没觉得半点不自在。

“我居然……和陌生人自来熟似的聊超过三句了？”秦平辉下意识低声重复了一遍，心脏忽然有点发紧，不是紧张，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带着点慌的激动。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还能感觉到刚才笑过的温度，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绒布袋，星纹在阳光下晃了晃，像是在印证刚才的对话不是幻觉。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莫名的舒服——像是在空荡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扇开着的窗，风突然就吹了进来。他攥紧了绒布袋，转身往楼下走时，脚步都比刚才轻快了些，连管家发来的下午茶消息都忘了回复。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九星溅说“蔓越莓饼干能增强抵抗力”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这次的笑容没再僵住，反而带着点藏不住的期待

秦平辉咬着蔓越莓饼干，看着九星溅正蹲在地上整理“星界地图”，指尖还在纸上反复确认标记的位置，忽然想起刚才她聊“巡查任务”时的认真劲儿，忍不住逗她：“对了，按照你这个趋势下去，你是不是要跟我约个地点见面啊？比如明天放学在学校后门，或者周末去你说的‘星陨之地’集合？”

他本以为九星溅会立刻眼睛一亮，掏出个小本子记下“约定地点”，没成想话音刚落，女孩就猛地抬起头，斗篷的兜帽滑下来一点，露出额前碎发，她用力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严肃：“不行！我的行为动机是不可查的，每次行动都要根据‘星轨变化’临时调整——而且‘星界守护者’的行动路线，更不是你这种刚缔结契约的新手可以随意跟来的！”

她说着还往后退了半步，双手背在身后，刻意摆出一副“高人莫测”的架势，连之前因为聊饼干而柔和下来的眼神，都重新绷紧了几分，仿佛在强调“等级差距”。

秦平辉看着她这副明明校服衣角还沾着灰，却硬要装出“神秘大佬”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把最后一口饼干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在心里感叹这中二病还真打破了常规套路——一般这种时候不都该兴高采烈定见面时间吗？他嘴上却顺着她的话应道：“哦，行行行！是我不懂‘星界规矩’了，以后全听‘守护者’的安排，行了吧？”

这话显然说到了九星溅心坎里，她紧绷的肩膀悄悄放松了点，却还是嘴硬道：“这还差不多。等你什么时候能熟练掌握‘星界咒语’，我再考虑带你参与正式任务——现在你还得先练基础！”说着，她又拿起那张“星界地图”，指着图书馆三楼的标记，开始认真讲解“暗影因子最容易出现的时间段”，仿佛刚才那番“不可查动机”的演肃，只是一场短暂的角色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