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答题（2/2）

就在这时，一道神秘的身影自阴影中缓步走近，似乎正观察着每一位玩家的反应。秦平辉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对方，随即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地抛出关键问题：

“烦请您告知在下，此游戏之中的时间流速是否与外界现实完全一致？”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再明确不过：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挥霍于此。现实那端，还有事情等待他了结。

然而，那名神秘人听清他的问题后，竟如同被一道无声惊雷击中，整个人蓦地僵在原地。他嘴唇轻微颤动，反复喃喃低语：

“游戏……游戏……”

他像是陷入某种魔怔，不断重复这个词，那双原本就深邃的眼眸此刻更是失去了焦点，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虚拟界面，望向了某个遥远而痛苦的深渊。秦平辉起初还保持耐心静候答复，双臂交叠，指尖在肘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可眼看对方眼神涣散，丝毫没有回神之意，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翻涌的焦躁，右手猛地向前一拍——虽落在虚无的交互界面中，却激得数据流一阵紊乱，光屑四溅，仿佛击出了实质般的沉重回响，高声喝问：

“喂！我说老弟啊，游戏怎么了？是我这话戳中你什么痛点了吗？！”

话音未落，那原本神游天外的神秘人猝然抬头。下一瞬，他双掌狠狠“砸”在身前的控制平面上，发出一声压抑却震耳的闷响，仿佛要将所有积压的情绪都通过这一击倾泻而出。略带愤怒与压抑的嗓音随之迸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灼热的气息：

“难道你不清楚吗？这个‘游戏’里的角色——对于有人将他们赖以生存、痛苦、战斗、牺牲的世界…仅仅称作一场‘游戏’这件事——感到无比的憎恶与痛恨！”

秦平辉闻言怔了片刻，对方话语里那股几乎要灼伤人的愤恨，与他刚才失魂落魄的样子形成了尖锐的对比，这让他一时有些错愕。

——一个自称为游戏角色、却反感被称作“游戏中人”的神秘人？

且不说他为何能认知到自己处于“游戏”之中，也不提这没来由的愤慨为何偏冲着自己而来；更关键的是，秦平辉清晰地回想起，这人刚现身与自己对视的一刹那，那双腿微不可察的颤抖，和声线里极力掩饰却依然泄露的一丝慌乱。那最初的恐惧与此刻的暴怒，交织成了一个矛盾的、令人费解的谜团。

想到这里，秦平辉脸上最后一丝因好奇而起的波动也消失了，他面无表情地直视对方，语气平稳甚至近乎冷淡，那是一种刻意拉开的、带着审视意味的距离感：

“抱歉，你这些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他略微停顿，目光锐利如刀，

“我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