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两者都是双方（2/2）

他定睛望去，心头猛地一紧——那张脸根本无法称之为“面容”。扭曲的五官像是被恶意揉捏过，皮肤如同被火焰舔舐后重新愈合，每一寸纹理都写满了狰狞。只瞥一眼，就仿佛有冰冷的指尖沿脊骨爬升，叫人禁不住想要移开视线。

可真正让空气凝固的，是那张脸上倏然绽开的笑。那不是人类所能展露的笑容——它裂开得极其缓慢，嘴角以近乎撕裂的幅度向上扬起，露出一排森然参差的牙齿。这笑容里浸着某种非人的恶意，仿佛来自深渊的注视，只要多看一眼，理智就在摇摇欲坠。

若换作其他玩家目睹这般景象，恐怕早已魂飞魄散，甚至惊叫崩溃。但秦平辉，这个啃遍了三大特摄系列、阅尽夸张演技与邪性颜艺的特摄老饕，却在最初的悚然之后怔住了——这笑容，竟莫名熟悉。

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各种特摄剧中的画面，那些被附身者癫狂的大笑，反派宿命般的嗤笑，以及怪人干部那戏剧性十足的诡笑，都在他的眼前交织浮现。而此刻，他凝视着眼前这张脸，竟然觉得它与那些特摄剧中的角色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正当他心神恍惚，不自觉地用记忆中特摄角色的夸张颜艺与眼前之人比对时，那神秘人仿佛感知到了空气中细微的视线波动，毫无征兆地猛然转头——

两人的目光于半空中骤然相撞。

那不似寻常的眼神交汇，倒像是两道实质般的冰冷射线迎头对击，撞出无声却激烈的火花。秦平辉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脊椎骨急速窜起，直冲天灵盖。他浑身剧烈一颤，脚下发软，几乎控制不住地向后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未到来。神秘人依旧静立原地，如同一尊凝固的恶之雕像。那张扭曲可怖的脸上，诡异笑容分毫未变，仿佛雕刻上去的一般。他缓缓咧开嘴，露出的牙齿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异样的光泽。

他开口时，声音低沉沙哑得可怕，像是粗糙的砂纸反复磨过生锈的铁片，却又奇异地穿透了整个空间的嘈杂，清晰烙进每个人的耳膜深处：

“诸位……”他拖长的语调带着某种戏谑的冰冷，“不必再费心……去寻找那无用的笔了。”

他刻意停顿，浑浊的眼珠缓缓扫过一张张惊疑不定的面孔，享受着众人屏息的恐惧，然后才继续用那渗人的嗓音说道： “这些题目……非凡俗之力可解。只需凭借你们的‘意念’……便可轻松作答。”

话音落下的瞬间，死寂被打破，人群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哗然。人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困惑与恐惧。有人下意识地摇头否定，有人则抱着荒谬一试的心态，颤抖着凝视空白的试卷，拼命集中精神——

紧接着，惊愕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尝试者赫然发现，自己脑海中刚刚成型的答案，竟如同被一支无形的笔汲取了墨汁，清晰而流畅地浮现在试卷之上！字迹由虚转实，仿佛墨迹自行渗透而出，整个过程静谧无声，却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