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琼州的插刀（1/2）

最终，第一次会谈不欢而散，双方不欢而散，当然，这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会议结束后，双方各自向国内发去紧急电文，汇报第一次谈判的详细情况。

然而，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出现了。

当晚，汤绍安在总长府秘密接见了谢尔盖·维特。

维特对此感到十分意外，他回顾了俄国与琼州历次不愉快的接触，琼州曾公开谴责俄国侵略华夏东北，拒绝向俄军出售任何军火，甚至在波斯问题上也与俄国立场相左。

对此，维特感到费解，实在猜不透汤绍安此举的目的。

会见的地点在汤绍安的书房内进行。

汤绍安开门见山，没有寒暄，道：“大使阁下，是时候认真的谈一谈俄国遇到的问题了。”

维特维持着冷静，平津的回道：“我国目前是遇到了些小问题，但相较于日方的问题，并不致命”

汤绍安没有争执，而是快速的陈述了一段事实，道：“圣彼得堡的黑麦面包价格已涨到了战前的三倍，达到7卢布。喀山省的饥荒正在蔓延，仅萨马拉一地，因缺粮而暴动的农民就超过五千人。一月份，圣彼得堡普梯洛夫工厂的罢工参与人数是一万两千人，其背后有反叛势力资金支持。”

“先说说反抗浪潮吧。顿河下游的哥萨克部落，上月初三由普拉托夫首领率领三万牧民起义，攻占了罗斯托夫、塔甘罗格的三座兵站，现在他们正堵着伏尔加河的航运，要求归还被贵族强占的八十万俄亩牧场，您应该知道的，这些牧场里，有三成是冬宫近臣的私产。”

“西伯利亚的托木斯克州更乱，十万农民拿着老式燧发枪和农具围攻州政府，只因今年粮食税涨到七成，连冬小麦种子都要上缴。可圣彼得堡的粮商却囤积了三千万普特粮食，一斤黑面包卖到 15戈比，是去年的五倍，您上个月在杜马提议的‘粮食限价令’，不就是因为宫里的侍从都嫌面包太贵吗？”

维特的额头渗出细汗，喉结滚动着想辩解，却被汤绍安继续抛出的话堵了回去。

“再看城市。莫斯科上个月罢工波及二十三个工厂，五万工人举着‘八小时工作制’标语游街，秘密警察抓了八百多人，却没找到工厂地下室的印刷机。基辅的地下武装上个月刺杀了财政部官员彼得罗夫，现场留的传单，用的还是您主持发行的‘1902式’卢布纸币背面的纸张。”

“至于贵国的经济，您比谁都清楚是空架子。去年农业产值占 gdp八成，却因土地兼并和旱灾缺粮一千二百万普特，花八千万法郎从阿根廷进口小麦，这笔钱是向弗兰西银行借的高利贷，年利率百分之八，您在杜马据理力争，却挡不住陆军大臣库罗帕特金再追加五亿法郎的军费。”

“西伯利亚铁路修了十年，负债十亿法郎，现在为撑着远东战事，又发了十五亿卢布的战争债券，通胀率突破百分之三十，圣彼得堡工人月薪二十卢布，连一家五口的黑面包都不够买，更别说您力推的‘住房改革’里，三卢布一个月的廉租房，根本轮不到普通工人。”

维特的内心震惊不已，他从未想过琼州会对帝国内情了解得如此透彻，以至于在汤绍安压迫性极强的会谈下，乱了阵脚。

但作为一名从政几十年的老手，维特知道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平复了心情，恢复了外交官的冷静，并开始了反客为主，道：“总长先生，如果今晚的会面，只是为了羞辱一个国家的使者，那么我想我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