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土崩瓦解（1/2）

子时刚过，汉军营地中悄然无声，唯有马蹄包裹着厚布，发出沉闷的声响。五万骑兵如同暗夜中流动的黑色铁流，再次开拔，绕过尚在燃烧的邯郸废墟，沿着漳水，向着东北方向的邺城，开始了又一场死亡奔袭！

霍去病的判断精准得可怕。

邺城守将确实已经接到了邯郸陷落的噩耗，全城戒严，征发民夫，日夜加固城防。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霍去病会在攻破邯郸的 次日 ，就马不停蹄地兵临邺城！

当黎明时分，守将揉着熬得通红的眼睛登上城楼，望见远方地平线上那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的、无边无际的汉军骑兵时，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不可能！绝不可能！霍去病难道是铁打的不成？！他从邯郸到此，数百里之遥，怎会如此之快？！”守将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绝望。

城下的汉军没有给他任何思考和组织有效防御的时间。几乎没有停顿，在霍去病简单的指令下，汉军骑兵如同分工明确的狼群，立刻展开了行动！

一部分骑兵下马，以缴获自邯郸的强弓硬弩，对着城头进行压制性射击，箭矢如同飞蝗般泼洒而上，压得守军抬不起头。另一部分骑兵则驱赶着沿途俘获的民夫和降卒，扛着临时赶制的简陋云梯和撞木，在箭雨的掩护下，悍不畏死地冲向城墙！

没有复杂的攻城器械，没有漫长的围城对峙，只有最原始、最粗暴、也最有效的猛攻！霍去病将骑兵的机动性和突击力发挥到了极限，也将“兵贵神速”这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邺城守军虽然人数不少，城防也远比邯郸坚固，但在这种完全超出常理、不顾伤亡的连续猛攻之下，军心瞬间动摇！许多士卒尚未从邯郸陷落的恐惧中恢复过来，就又面临着更加凶猛的攻击，士气濒临崩溃。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正午，邺城多处城墙告急。霍去病亲临前线，他并不参与具体的登城搏杀，而是冷静地观察着战场的每一个细节，不断调整攻击的重点和节奏。

“将军！东城段，守军出现混乱，似有溃逃迹象！”斥候飞马来报。

霍去病眼中精光一闪：“就是那里！赵破奴，带你的人，压上去！把所有箭矢都给我射到那段城墙上去！后续梯队，准备登城！”

集中优势兵力，猛攻一点！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破城战术！

在汉军如同狂风暴雨般的重点打击下，邺城东段防线的守军终于支撑不住，出现了溃退。赵破奴身先士卒，冒着滚木礌石，第一个登上了邺城城头！他手中的环首刀左右劈砍，瞬间清出了一小片空地，后续的汉军锐士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突破口一旦打开，便再也无法弥合。汉军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东段城墙涌入城内！

“城破了！城破了！”

“汉军进城了！快跑啊！”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守军和城中蔓延。守将还想组织巷战，但败局已定，回天乏术。眼见汉军骑兵已经开始在街道上纵横冲杀，他长叹一声，拔剑自刎，追随王陵而去。

未时三刻，距离汉军兵临城下仅过去三个多时辰，河北重镇，魏之故都——邺城，宣告陷落！

霍去病踏入邺城官署时，城内的战斗尚未完全平息，零星的抵抗和惨叫声依旧在街巷中回荡。他看也没看那伏案自刎的守将尸体，径直走到舆图前。

“清点缴获，能带走的，全部装车。带不走的，老规矩。”他的命令简洁而冷酷，“全军在此休整一夜。明日，兵分两路！”

他手指点向舆图：“赵破奴，你率两万骑，向东，扫荡 清河、平原 诸郡，震慑齐鲁！”

“其余人，随我继续北上，目标—— 信都 ！”

他要在秦军反应过来，在卫青的主力尚未完全跟进巩固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将整个河北平原，彻底搅个天翻地覆！他要让“霍去病”这三个字，成为所有敌人午夜梦回时，最恐怖的梦魇！

疾风掠过的，不止是邺城，更是整个天下的人心。霍去病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向所有争霸者宣告：这个时代，有一个名叫大汉的帝国，和一位名叫霍去病的将军，不容任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