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北熊南下（2/2）

烽火，第一次在江北战场之外，于辽阔的河北平原上，冲天燃起！

当零星的消息终于穿过重重阻隔，传到庐州王贲、编县李靖和弋阳朱棣的耳中时，所带来的震撼，远超他们之间的任何一次胜负。

“大汉…刘彻…霍去病…”王贲看着军报，脸色难看至极，“他们…竟然在这个时候…”

李靖接到消息时，正在与李绩对弈。他执棋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缓缓落下，眼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北熊南下了…棋局，大了。”

而弋阳城内的朱棣，在听闻北方剧变后，先是震惊，随即脸上露出了更加复杂的神色，有忌惮，有警惕，但深处，似乎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来了…都来了…这才有意思！”他舔了舔嘴唇，眼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北望长安，狼烟已起。五帝争霸的宏大画卷，随着大汉的强势介入，真正拉开了血染全球的序幕。江淮的僵局，注定将被这来自北方的巨大冲击波，彻底打破。

霍去病率领的五万汉军精骑，如同骤然刮过河北平原的钢铁风暴，其迅猛与酷烈，远超所有人的想象。他们并非为了占领一城一池，而是以摧毁敌方战争潜力、掠夺资源、制造恐慌为首要目标。

河内郡首当其冲。郡治怀县守军尚在疑惑哪来的骑兵敢深入腹地，霍去病的前锋已经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城下。没有劝降，没有试探，数千骑兵下马，以强弓硬弩压制城头，另一部则用缴获的简陋器械猛攻城门。守军多是郡国兵，何曾见过如此凶悍的打法？不到半日，怀县陷落。府库被打开，粮草军械被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连同官署一起被付之一炬。守将的首级被悬挂在残破的城门上，无声地宣告着毁灭的降临。

随即，汉军铁骑毫不停留，分作数股，如同死亡的涟漪般向四周扩散。修武、汲县、朝歌……一座座城邑在惊慌失措中或被攻破，或望风而降。烽火台次第燃起，黑色的狼烟直冲云霄，却无法阻挡那来去如风的死神。霍去病用兵，深得“因粮于敌”之精髓，马匹啃食原野上刚刚返青的牧草，士卒食用缴获的粮食，甚至以战养战，驱赶俘获的青壮为他们运送物资。

消息不再是零星的传闻，而是带着血腥气的确凿战报，如同雪片般飞向各方。

庐州，王贲帅府。

“报——！河内急报！汉将霍去病率数万骑兵攻破怀县，郡守战死，府库被焚！汉军兵分数路，正在河内郡四处攻略，烽烟遍地！”

“报——！邯郸急报！发现大队汉军骑兵踪迹，疑为霍去病主力，兵锋直指邯郸故城！赵地震动！”

王贲听着接连不断的噩耗，脸色由青转白，最后一片铁灰。他猛地一拳砸在舆图上河北的位置，声音因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扭曲：“霍去病！他怎敢！他怎敢如此深入！河北…河北乃我大秦北疆屏障，若失河北，中原门户洞开！”

他之前所有的战略规划，无论是针对朱棣还是防备李靖，都是建立在拥有稳固北方的基础之上。如今霍去病这一刀，不仅捅穿了他的北疆，更险些截断他与关中本土（此世设定中秦亦有其根基之地）的联系！这比李靖占据安风津要致命十倍！

“将军！必须立刻派兵北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副将急声道。

“派兵？从哪里派？！”王贲低吼道，“庐州当面有李靖虎视，弋阳朱棣未灭！我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力北上！”他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仿佛四面八方的墙壁都在向他挤压过来。

……

编县，唐军大营。

李靖看着斥候送来的详细军报，沉默良久。霍去病的战术风格，与他，与这个时代任何已知的名将都截然不同。那种不顾后方、千里奔袭、以战养战的极端攻击性，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狂野与高效。

“霍去病…真乃天纵之将。”李绩忍不住叹道，“其用兵，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王贲此番，怕是真要伤筋动骨了。”

李靖缓缓放下军报，眼中精光闪烁：“霍去病虽锐，然孤军深入，终是险招。其意在破坏，在震慑，而非占领。刘彻派他出来，是要在这棋盘上，强行划下一块属于他汉家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