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砺刃秣马（2/2）

来自庐州的守城器械图纸被反复研究，并因地制宜进行改进，弋阳镇的城墙被加固，城外挖掘了更多的壕沟，设置了更多的拒马、陷坑。

商业活动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鼓励和支持。姚广孝精心挑选了一批机智聪慧的人，组成了一支商队。他们带着从战争中缴获的丝绸、瓷器等珍贵物品，勇敢地穿越封锁线，与江南地区，甚至通过一些秘密渠道，与唐军控制区的部分商人进行贸易往来。

这些商队冒着巨大的风险，成功地换回了北府军急需的物资，如食盐、铁料和药材等。这些物资对于维持北府军的生存和发展至关重要。

然而，在表面的平静之下，隐藏着许多暗流涌动。朱棣采纳了姚广孝的策略，派遣了一名密使前往江陵。这名密使带回了重要的消息：唐军的主帅李靖对北府军的“示好”表现得相当冷淡。

李靖只是以一种礼貌性的方式回应了北府军的友好表示，强调唐军的行动是为了“吊民伐罪，恢复汉家旧土”。他的言辞间流露出关陇贵族特有的高傲态度，似乎对朱棣所领导的这支“杂牌”势力并没有太多结盟的兴趣。

不过，李靖也没有明确地拒绝北府军的提议，而是留下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余地。这使得局势变得扑朔迷离，让人难以捉摸他真正的意图。

同时，北线王贲所部的秦军，虽然停止了大规模进攻，但小规模的渗透和侦察从未间断。双方斥候在边境线上的血腥猎杀与反猎杀，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王翦就像一头经验丰富的老狼，即便暂时不对猎物发起总攻，也时刻用冰冷的眼神和偶尔的龇牙，提醒着对方自己的存在。

这一日，朱棣正在检阅新组建的、由三百名最精锐老兵组成的“跳荡营”，一名来自工匠营的老工匠，却带着满脸的烟灰和兴奋，不顾侍卫阻拦，冲到了朱棣面前。

“王爷！王爷！成了！我们…我们好像弄出了个新玩意儿！”老工匠激动得语无伦次，手中捧着一个黑乎乎、形状怪异的铁疙瘩。

朱棣皱眉看去，那东西像是个放大了数倍的“燕京铳刺”的铳管，但又更加粗短，尾部有复杂的闭锁结构，需要两人操作，一人肩扛，一人点燃引信。

“此乃何物？”朱棣问道。

“回王爷！小的们按照您说的‘更大、更猛’的想法，改进了铳管和火药，造出了这个！我们管它叫‘破阵铳’！虽然笨重，射程也不远，但…但五十步内，能轰穿现下任何盾牌和札甲！”老工匠声音颤抖，带着无比的自信。

朱棣眼中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立刻下令在远离营地的山谷中进行试射。

当那粗短的铳口喷出炽烈的火焰与震耳欲聋的轰鸣，将五十步外一副披着双层铁甲的草人连同后面的木盾轰得粉碎时，整个山谷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狂热的欢呼！

朱棣抚摸着那尚且滚烫的铳管，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毁灭性力量，脸上露出了如同发现绝世珍宝般的笑容。

“好！好一个‘破阵铳’！重重有赏！工匠营所有人，赏肉三日，酒一坛！”朱棣大声下令，“加紧打造！优先装备跳荡营！”

他知道，这或许无法改变双方绝对实力的差距，但却是一张能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的王牌！

回到帅府，朱棣对姚广孝道：“先生，刃已渐利，马亦渐肥。只待风雷动，便可…一飞冲天！”

姚广孝含笑点头：“然也。将军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如今之势，静，可坐观虎斗；动，亦可择人而噬。只需耐心，等待那风起云涌之时。”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北府军这把淬炼已久的毒刃，已然饥渴难耐，只待一个最佳的时机，便要饮血出鞘，在这乱世中，划下属于自己的、深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