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染血新陆（1/2）

太平洋的寒风裹挟着咸湿的水汽，拍打着秦军东征舰队伤痕累累的船体。白起按剑立于“定远”号船头，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那双看惯了尸山血海的眸子，此刻正冷冷地注视着前方海面上那几艘逐渐逼近的巨木独舟。

舟身雕刻着狰狞的图腾，色彩斑斓而原始。舟上的“人”身材魁梧，披着兽皮，脸上涂满油彩，手持巨大的骨矛、石斧，发出充满野性与威胁意味的、含义不明的吼叫。他们的人数不多，但那股未经文明驯化的、纯粹的野蛮气息，却让久经战阵的秦军士卒都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

没有言语，没有试探。对于闯入“神之领域”的陌生来客，这些生活在苦寒之地的特林吉特人的回应，只有最直接的攻击！

“咻！咻！咻！”

巨大的、绑着燧石箭头的骨箭，带着惊人的力量，从独木舟上抛射而来，竟然能跨越不短的距离，钉在秦军楼船的船板上，发出沉闷的“夺夺”声！更有悍勇者，试图驱使独舟靠近，抛出套索，想要攀爬上船！

“蛮夷。”白起口中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甚至懒得下达具体的命令，只是微微抬了抬手。

下一刻，死神降临。

“砰！砰！砰！砰！”

部署在船舷的秦军弩手，以及少量装备了“霹雳铳”的士卒，毫不犹豫地开火了！强劲的弩箭轻易地穿透了兽皮和血肉，将舟上的土着射落海中！铅弹虽然准头欠佳，但在近距离也造成了可观的杀伤！

这完全不对等的屠杀，仅仅持续了一刻钟。几艘独木舟或被击沉，或仓皇逃窜，海面上只留下几具漂浮的尸体和染红的海水。

白起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在他眼中，这些不过是与野兽无异的障碍物。他更关心的，是前方那片广袤、陌生而充满未知的土地。

“靠岸。建立滩头营寨。斥候向内陆侦查，绘制地图，搜寻淡水、食物，以及……任何有价值的物产与痕迹。”他的命令简洁而冷酷，“若有土人靠近，无论男女老幼，格杀勿论。”

大秦的黑龙旗，将以血与火为笔墨，在这片新大陆上，写下征服的第一章。

与此同时，咸阳宫深处。

嬴政看着工匠呈上的、经过又一轮改进的仿制燧发枪样品，这一次，试射百次，成功八十五次。进步显着。

“不够。”他的评价依旧只有两个字，但语气中那冰冷的压力，让匍匐在地的工匠大师几乎窒息。

“陛……陛下，核心难点在于燧石击发之力度与稳定性，以及枪机簧片的韧性……需要更好的钢材与更精密的打磨……”

“朕不管难点。”嬴政打断他，目光如刀，“朕只要结果。举国之力，若还不够，朕便去抢，去夺！朱重八能有，朕，为何不能有？”

他拂袖转身，对肃立一旁的李斯道：“告诉王贲，新技术已有眉目，让他再坚持三个月。三个月后，朕会给他一个惊喜。同时，黑冰台对明境工匠的‘招募’，可以更加……主动一些。”

为了技术，这位千古一帝，不惜动用任何手段。

秦明边境，镇北堡。

徐达接到了来自西线更加急迫的求援文书。韩信麾下的汉军骑兵，已经开始大规模集结于嘉峪关外，试探性的进攻越来越频繁，关防压力巨大。

“王贲像乌龟一样缩了回去，刘邦这恶犬却要扑上来了！”徐达一拳砸在沙盘边缘，眼中满是血丝。他何尝不想速战速决，回师西援？但王贲就像一条毒蛇，死死缠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大将军，军中已有流言，说朝廷要将我们调往西线……”一名偏将忧心忡忡地低语。

“闭嘴！”徐达厉声喝道，“此等动摇军心之言，再敢传播者，斩！告诉弟兄们，北疆未平，何谈西顾？陛下信任我等，将北门托付，唯有死战，方可报国！”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焦虑，目光再次投向对面那沉寂得可怕的秦军大营。王贲，你到底在等什么？

西域，嘉峪关外百里，汉军大营。

韩信看着沙盘上嘉峪关那险峻的地形，眉头微蹙。强攻雄关，非智者所为，尤其是明军火器犀利。

“大将军，探马来报，嘉峪关内守军约两万，粮草充足，但兵力似乎并未得到加强，其东部援军仍被秦军牢牢拖住。”副将禀报。

韩信眼中精光一闪：“看来，朱元璋是拆东墙补西墙，捉襟见肘了。传令，停止小股骚扰。”

他顿了顿，手指点在沙盘上嘉峪关侧后一条隐秘的山路：“派精干死士，携带火油，从此处潜入，焚其关内粮仓！同时，大军前压，做出强攻态势，吸引其注意力！我要让嘉峪关，不攻自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