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京观慑魂（2/2）

“拦住他们！用斧头！用长矛！”哥萨克们见状，也疯狂了。他们不顾弩箭和零星的火铳射击，探出身形，用波耶长斧向下猛戳，投掷短矛，甚至举起沉重的原木往下砸！

渡河的秦军付出了代价。不断有士兵被长斧勾入冰冷的河水，或被原木砸得筋断骨折，鲜血染红了冰面和河水。但秦军的纪律性在此刻展现无遗，后续者毫不犹豫地踏着同伴的尸体和皮筏，继续向前！

终于，第一批秦军悍卒登上了对岸，如同饿狼般扑向紧闭的寨门！

“撞木！快！”

沉重的撞木被抬了上来，数十名秦军喊着号子，一下下撞击着包铁的木门！门后的哥萨克死命顶住，双方隔着门板进行着力量的角逐。

墙头的战斗也更加白热化。部分秦军借助飞钩攀爬而上，与墙头的哥萨克展开了残酷的肉搏！哥萨克士兵个体极其悍勇，波耶斧枪挥舞起来势大力沉，往往能连人带甲劈开！但秦军士兵配合默契，三人一组，长戟配合，专门攻击下盘和要害，不断有哥萨克被刺穿勾倒，从墙头跌落。

王翦在河对岸冷冷注视着这一切。他看到一名身材格外魁梧、留着浓密红胡子的哥萨克头目，手持一柄巨大的战斧，如同狂暴的熊罴，连续劈翻了三名登城的秦军士兵，勇不可挡。

“神射手。”王翦淡淡地对身旁的亲兵说道。

一名一直静立在一旁、手持特制强弓的秦军神射手，默默搭上了一支三棱破甲锥箭，弓开如满月，瞄准了那名红胡子头目。

“嗖——”

利箭离弦，几乎没有声音，却快如闪电！

那红胡子头目正举起战斧，准备劈向第四名秦军，突然动作一僵，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透出的那一截染血的箭簇。他张了张嘴，想要发出最后的怒吼，却只有血沫涌出，庞大的身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下。

主将战死，堡内守军的士气受到了沉重打击。而此刻，寨门也在秦军不懈的撞击下，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最终“轰隆”一声，被彻底撞开！

“杀！不留活口！”

黑色的洪流涌入了堡垒内部。最后的抵抗在狭窄的堡内街道和房屋中进行，更加血腥，也更加短暂。哥萨克士兵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无人投降。战斗结束后，堡内除了秦军，已再无一个活着的敌人。

王翦踏过满是尸体和凝固血冰的街道，走进了这座散发着松木和血腥气味的堡垒。他看了一眼那名被射死的红胡子头目，目光随即落在缴获的几支完好的“皮肖”火绳枪和那面金线刺绣的双头鹰旗帜上。

“记录此地。将所有缴获之火器、旗帜、以及此地蛮夷之首级，”王翦的声音如同这西伯利亚的寒风，没有任何温度，“于堡垒之外，筑为‘京观’，以慑不臣，以扬大秦之威！”

命令被迅速执行。三百多颗哥萨克和沙俄士兵的头颅，连同他们的武器和那面残破的双头鹰旗，被堆积在堡垒之外，垒成一座狰狞的锥形小山。在极北苍白的天光下，这座用头颅和鲜血冻结而成的京观，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气息。

王翦站在京观之前，望着东方更加深邃的未知之地。雅库茨克，就在那个方向。他仿佛已经看到，更多的京观，将沿着大秦东进的路线，一路铺陈开去，直到这片广袤的土地，彻底臣服于黑龙旗之下。

浩瀚的太平洋，并非总是温柔娴静。此刻，在白起率领的大秦东征舰队前方，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骤然变色。铅灰色的乌云如同沉重的幕布，低低压向海面，狂风开始呼啸，卷起数米高的浪头，狠狠拍击着舰船。这支由缴获改造的倭船、朝鲜板屋船以及少量自造楼船组成的舰队，在这天地之威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和脆弱。

旗舰“定远”号（此为虚构舰名，贴合秦朝命名风格）在波涛中剧烈起伏，桅杆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白起按剑立于船楼，玄色大氅在狂风中猎作响，他脸色如同这天气一般阴沉，身形却稳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