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意志的对峙（2/2）

“文明，非耗材！”

“存在，即意义！”

这些基于人类价值观的、在宇宙尺度上可能毫无意义的呐喊，此刻却成了风昊唯一能做的事情！他要用这微不足道的“噪音”，去干扰那绝对“信号”的接收，为雷啸争取一丝…从这认知毁灭中挣脱出来的机会！

这行为无异于螳臂当车。那古老意志甚至没有做出任何针对性的反应，只是其自然散发出的信息洪流，就几乎要将风昊这缕微弱的精神力彻底湮灭！

但，就是这微不足道的干扰，这基于人类最根本执着发出的“噪音”，却像一根刺，扎入了雷啸那即将被同化的意识！

数据…耗材…意义…

不！

我不是数据！我不是等待收割的作物！

我是雷啸！我是人！

哪怕我的文明渺小如尘，哪怕我的存在转瞬即逝，但我战斗过！我守护过！我…存在过！

这信念，如同最后一点未曾被污染的星火，在她濒临崩溃的意识深渊中，猛地炸开！

“滚出…我的脑子！！！”

她用尽全部的灵魂力量，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那粘稠的池水猛地炸开一团剧烈的涟漪！禁锢着她的无形力量，竟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

也就在这同一时间——

“噗！”

风昊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那缕强行介入的精神力被古老意志无意识地碾压，彻底溃散。他的脸色灰败，眼神都黯淡了几分，推演天赋遭受了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但，他争取到了那零点一秒！

雷啸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凭借着那炸开的信念星火和身体本能，她猛地从那丝松动中，挣脱出了一条手臂！然后，用这条手臂，狠狠地、不顾一切地，抓向了漩涡中心那不断扩大的、冰冷的黑暗！

不是攻击，不是破坏。

而是一种…最原始的、充满愤怒与不甘的…触碰！

她要亲自感受一下，这决定他们命运、视他们如草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的指尖，触碰到了那冰冷的黑暗。

没有实体。

只有一种…极致的“空无”，与一种仿佛能冻结时间、湮灭灵魂的…“规则”的触感。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远超她承受极限的信息洪流，顺着她的指尖，反向涌入了她的意识！

“呃啊啊啊——！”

她发出了凄厉无比的惨叫，整个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眼白瞬间被混乱的数据流和破碎的规则碎片所充斥！

古老的意志，似乎因为这僭越的“触碰”，而泛起了一丝…真正意义上的涟漪。

那黑暗的漩涡，旋转的速度，陡然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