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生死三息抉择！陈默低吼三字，核心碎片暴动！（2/2）
外界，冰窟之中。
陈默一直静止的、残破的躯体，猛地 剧烈抽搐起来 ！双眼（尽管一只有眼窝空洞）骤然睁开，左眼灰白星云疯狂旋转，右眼深空幽光迸射，却毫无焦距，只有无尽的痛苦与混乱！
他张开口，发出的不是人声，而是 无数声音重叠在一起的、意义不明的嘶吼与呓语 ！那些声音，有的苍老，有的年轻，有的充满恨意，有的满含眷恋，有的在咆哮冲锋，有的在绝望哀鸣……
而一直悬浮在他胸前、与他身体若即若离的核心碎片虚影（物理碎片已化入意识），此刻 光芒大盛 ！三色光流如同失控的火山，疯狂喷涌，不仅照亮了陈默，更化为无数道细密的 光之触须 ，以陈默为中心，猛地 扎向四面八方 ！
扎向崩解中的冰层！
扎向苏醒的亡骸！
扎向翻腾的恶意之潮！
扎向万用阁的秩序光柱！
扎向观察者的银色探针！
甚至……扎向虚空，仿佛在连接着冥冥中无处不在的、历史留下的“痕迹”！
“陈默！”家园号内，小雅看着监控画面中陈默痛苦到扭曲的面容和那疯狂蔓延的光之触须，心都要碎了。
“他在……被动承受什么东西！”墨衡的光影剧烈波动，“是核心碎片的试炼！第二重，‘历史之证’！他在被迫接收、承载……补丁战争相关的一切历史信息与集体情感残留！这比任何直接攻击都要凶险！他的意识会被冲垮的！”
仿佛印证墨衡的话。
陈默体表，那些刚刚被古老手掌传承之力修复的伤口，再次崩裂！但这次流出的，不仅仅是能量，还有 不断变幻的、模糊的影像碎片 ——有古代战士持矛冲锋的剪影，有城市在光芒中崩塌的画面，有母亲抱着孩子哭泣的瞬间，有学者在怒吼着辩论的场景…… 全是补丁战争时期，无数参与者的记忆碎片 ！
他的身体，成了一个 惨烈的、正在播放万古前残酷历史的“屏幕” ！
而随着光之触须的连接，整个崩解中的上古战场，反应更加剧烈！
那些破冰而出的上古亡骸，动作忽然 僵住 ，眼中的光芒剧烈闪烁，仿佛被陈默身上散发的、混杂了无数历史情感的气息所吸引、所扰动。一些亡骸甚至朝着陈默的方向，发出了含义不明的、更加混乱的嚎叫。
灰败的恶意之潮，在触及光之触须的瞬间，翻腾得更加疯狂，但其中也隐约分离出一些更加细微的、不同“色彩”的意念团块，仿佛被勾起了更深层、更久远的混乱记忆。
万用阁的秩序光柱和观察者的采集光束，在接触到那些光之触须时，都出现了 明显的干扰和紊乱 。尤其是观察者，那些银色探针疯狂闪烁，似乎在记录着某种极其珍贵但又极其危险的“高维历史信息湍流”。
陈默，正在成为整个战场历史沉淀的“汇聚点”与“引爆器”！
“必须为他争取时间！”赵大爷须发皆张，手中最后几根保命的银针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在他被历史洪流冲垮意识之前，在他被三方力量趁机撕碎之前！玄素姑娘！墨衡先生！还有……零指挥官！你们还有没有办法？！”
明心玄素面沉如水，双手飞速结印，周身清光暴涨，试图用自身道韵去安抚、梳理那些从陈默身上逸散出来的混乱历史气息，但效果微乎其微，反而让她脸色迅速苍白。
墨衡的全息影像已经淡得快看不见，声音断断续续：“历史之证……无法外力干预……除非……有同样承载了部分历史印记的存在……主动分担……”
他的话音刚落。
冰窟穹顶，那密密麻麻苏醒的亡骸中，忽然有几具 格外高大、身上铠甲残破却依旧散发着不同气息 的遗骸，眼中的光芒 猛地稳定下来 ，不再是单纯的混乱与敌意，而是透出一种 沧桑、审视，以及……一丝微弱的、仿佛被唤醒的“责任感” 。
它们缓缓转动头颅，目光穿透混乱的能量场，落在了下方那个被历史洪流淹没、痛苦嘶吼的年轻身影上。
其中一具手持断裂巨剑的遗骸，颌骨开合，发出沙哑破碎、却带着奇异韵律的灵魂波动，这波动竟勉强穿透了混乱，传递开来：
“归……一派……”
“薪火……传人……”
“历史……重负……”
“岂能……让一人……独扛……”
话音落。
那几具特殊的遗骸，同时做出了一个举动——它们 主动震碎了身上最后的封印冰层 ，然后，朝着陈默的方向， 不是攻击，而是如同扑火的飞蛾，缓缓地、义无反顾地……坠落下去 ！
它们要 主动投入 陈默周身那狂暴的历史信息洪流与光之触须中！
它们要 以自己的残存印记 ，去分担那万古的重压！
几乎在同一时间。
陈默身后，那因他意识沉沦而光芒渐黯的“规则熔炉”，炉身上，那些由古老手掌传承之力烙印下的、流淌着文明图景的纹路，忽然 再次亮起 ！
炉顶，那柄暗金巨锤虚影旁边，悄然浮现出一只 稍小一些、却更加凝实、纹路清晰的青金色手掌虚影 。
手掌虚影，五指微张，掌心向上。
仿佛在 承接 ，在 托举 。
托举那即将被历史淹没的年轻灵魂。
托举那几具坠落而来的、上古的余烬。
“历史之证，” 冰冷的规则之声，在陈默意识的最深处，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缓缓宣告：
“见证者，已就位。”
“承载者，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接纳所有的光，与所有的暗了吗？”
陈默的嘶吼，在这一刻，达到了。
他的意识，彻底被无边无际的、来自万古战场的血与火、理想与背叛、守护与毁灭的集体记忆…… 吞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