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2/2)

予乐安和那两个男人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同样穿着的男人站在那里,身形瘦高。

“刀哥?”秃顶男人动作一顿,脸上闪过忌惮。

在迷域负责安保和秩序的刀哥,名头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尤其对这些不算顶级的客人。

那个瘦高信使走上前对予乐安使了个眼色,然后对那两个男人赔着笑道:“两位老板要是想找人喝酒,我去帮您二位叫两个懂事的妹妹来?保证比这木头桩子似的信使会来事。”

秃顶男人收回手,瞪了予乐安一眼,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最终还是被同伴拉着走了。

危机暂时解除,予乐安微微喘息,向那个瘦高信使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

瘦高信使摆摆手,示意他跟上,两人快速离开了那条危险的通道。

走到一个相对安全的杂物间角落,瘦高信使才摘下面具,露出一张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脸。

“叫我阿杰就行。”他掏出一根廉价的烟点上,深吸了一口,“新来的?”

“嗯。”予乐安也摘下面具,露出苍白的脸,“我叫……你可以叫我小安。”

阿杰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点同情,又有点见怪不怪的麻木:“刚才那种事在这里不稀奇,你长得……挺乖,又是个生面孔,容易被盯上。”

予乐安沉默着,心里一阵后怕。

“看你刚才的反应,以前没遇到过?”阿杰吐出一口烟圈。

予乐安摇了摇头。

阿杰嗤笑一声:“那你运气算不错了,我在这儿干了三年,见过的多了。”

他压低了声音,眼神变得有些晦暗,“像我们这种底层送东西的,尤其是男的,长得稍微顺眼点被客人拉进去‘玩玩’的,不是没有。”

予乐安瞳孔微缩:“拉进去玩玩?”

阿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声音更低了:“你以为迷域只是喝酒跳舞的地方?顶层那些大人物玩得高级,底下这些有点小钱的口味杂着呢,男的女的,他们才不在乎。”

“前几个月就有个跟你差不多年纪的小子,也是信使,被一个有点特殊癖好的老板看上了,强行拉进包厢……后来人就再也没出现过。”

予乐安的手脚瞬间冰凉,“刀哥他们不管吗?”

“管?”阿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只要不闹出太大动静,不影响上面的生意谁管?我们这种人的命,在他们眼里不值钱。”

他指了指自己,“我能帮你这次是因为搬出了刀哥的名头吓唬他们,但下次呢?要是遇到真正不怕刀哥的硬茬子呢?”

阿杰拍了拍予乐安的肩膀,劝诫道:“我看你人不坏,提醒你一句,在迷域,要想活得长久,要么有靠山,要么就得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躲着所有可能的危险,像你这样……”

他打量了一下予乐安,“长得扎眼,干活又认真,很容易成为目标,最近好像还有人特别关注你?”

予乐安心头一跳,立刻想到了顶层和零,但他不动声色:“关注我?”

“我也说不准。”阿杰摇摇头,“就是一种感觉,反正你自己多小心吧,实在不行,这钱虽然赚得多,但也没命重要。”他说完戴上面具转身离开了杂物间。

予乐安独自站在原地,迷域远比他想象的更危险,他不仅仅是在出卖劳力,更是在刀尖上行走,随时可能被这吃人的深渊吞噬。

而那个身份不明的关注,此刻在他感觉来非但不是保护,反而是更令人不安的标记。

予乐安重新戴上面具,他看着终端上闪烁的新任务,产生了想要立刻逃离这里的冲动。

但他还是迈开了脚步走向下一个任务地点。阿杰的警告言犹在耳,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完成下一个终端指派的任务,将一瓶昂贵的烈酒送往b区一个名为极乐窝的包厢。

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极乐窝这个名字本身就透着不祥。

他站在包厢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阵喧闹和嬉笑声,门被拉开,一股浓烈酒精味扑鼻而来。

包厢内灯光昏暗暧昧,霓虹灯球旋转着投射出迷离的光斑。

男男女女七八个人,大多衣衫不整,有的还光着膀子。

“新来的小信使?”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人注意到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染着鲜红指甲的手指轻佻地划过他戴着面具的脸颊,“身材挺不错嘛,戴着面具干嘛,摘下来给姐姐看看?”

予乐安避开她的触碰:“酒送到了,请慢用。”他转身就想走。

“别急着走啊!”另一个头发挑染成蓝色的女人也围了过来,笑嘻嘻地拦住他,“跑来跑去多辛苦呀,陪我们玩一会儿嘛,姐姐给你小费,比你这跑腿赚得多多了!”

说着,手就不老实地往他腰上摸。

“请放手。”予乐安恐慌,他用力想挣脱两个女人的纠缠。

她们喝多了酒,力气却不小,嘻嘻哈哈地把他往沙发那边拖。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包厢里其他人的注意。几个身上有纹身的男人看了过来,眼神里是看热闹的兴味和毫不掩饰的欲望。

“怎么了妹妹们,这小白脸不听话?”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壮汉站起身,咧嘴笑着走过来。

“虎哥,他害羞呢。”吊带裙女人娇笑着。

被称为虎哥的男人打量了一下予乐安即使隔着衣物也能看出的清瘦身形和那截白皙的后颈,眼中淫光更盛:“害羞什么?来这种地方还装清纯?哥哥教你怎么玩。”

他大手一挥,直接揽住予乐安的肩膀,强大的力道将他提了起来,粗暴把他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

予乐安被摔得头晕目眩,还没等他爬起来,另外两个男人也嬉笑着围了过来,将他牢牢地按在沙发角落。

浓重的酒气和汗味让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