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2)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未拉严的窗帘缝隙,刺破了房间内的昏暗。
予乐安皱着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布置。
记忆只剩下酒吧喧闹的音乐、那个花衬衫男人的笑容,以及一杯接一杯麻痹自己的烈酒。
他动了动身体,瞬间僵住,浑身赤裸,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带来一阵战栗。
更让他如坠冰窟的是,他低头看见自己胸口、腰间散布着几处暧昧的红痕。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昨晚那个花衬衫男人……
予乐安快速坐起身,也顾不得头痛欲裂,手忙脚乱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就往身上套,动作慌乱得扣不上扣子。
他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他无地自容的地方,把这一切当作一场噩梦彻底遗忘。
就在予乐安裤子穿到一半,正狼狈地单脚跳着保持平衡时,房间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予乐安惊得就要摔倒,艰难地抬头望去。
只见沈行拎着一个印着药店logo的塑料袋和一袋还冒着热气的早餐,站在门口,他看起来也有些疲惫,但衣着整齐。
予乐安维持着穿裤子的滑稽姿势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口那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沈行显然也没料到他已经醒了,而且还处于这种半裸的慌乱状态,愣了一下才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
他喉咙有些发紧,但还是让语气平静些:“你醒了......先吃点东西,还有醒酒药......”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予乐安激动地打断他,快速提上裤子,也顾不上系好,只是死死地盯着沈行。
一个更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些刺眼的痕迹,又快速抬头,眼神里充满了恐慌,“这些……这些是不是你干的?!昨晚是你?”
“我......”沈行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的沉默,在予乐安眼里等同于默认。
予乐安觉得自己被命运反复捉弄而荒谬,泪水在眼里打转。
“你他妈是不是阴魂不散,为什么每次……每次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的人都是你,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予乐安气得浑身发抖,他不想再听任何解释,也不想再看到这张脸,他现在只想离开。
予乐安胡乱地系好裤子扣子,抓起地上的衬衫和外套,看也不看沈行,就要往门口冲。
“乐安!”沈行见他情绪失控要离开,上前一步想拦住他,至少让他把药吃了。
他这一靠近,恰好让予乐安看清了他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下,脖颈侧面那几个吻痕。
予乐安的脚步顿住,昨晚那些混乱的碎片记忆疯狂地攻击着他的大脑——他好像……好像主动吻过那里……
所以……昨晚不是强迫......是他自己……主动的。
“呵……”予乐安发出一声冷笑,他不再看沈行,也不再质问,用力推开他挡路的手臂,拉开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沈行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看着他决绝逃离的背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早餐和药,又抬眼望向空荡荡的门口,眼底是一片深重的无力。
回到学校,面对赵清漓关切的询问,予乐安只含糊地说是喝多了在朋友那里凑合了一晚。
他无法说出真相,那太不堪,也太复杂。
予乐安将自己投入了更加繁重的学业和兼职中,用无尽的忙碌来麻痹自己,让身体累到极致,这样大脑就没有多余的空间去回想那些混乱了。
但是有些东西是无法逃避的。
这段时间予乐安频繁地做噩梦,有时是高中时被强迫的场景,有时是酒吧里那个陌生男人不的脸,有时……却变成了那晚酒店里,沈行在昏黄灯光下忍耐神情的眼睛。
他常常在深夜惊醒,浑身冷汗,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到了期末,高压的复习和考试暂时压制了予乐安心里的纷乱。
在最后一门考试结束的当天,他收到了林素儿从远方大学发来的问候信息,简单询问近况,并鼓励他假期愉快。
看着那条平静的信息,予乐安恍惚间觉得,那个曾经给予他安静陪伴的学姐像是上个世纪的人了。
假期开始,大部分学生都拖着行李兴高采烈地回家。
予乐安以要做课题研究和兼职为由,申请了假期留校。
他需要这段无人打扰的时间来真正地面对和整理自己。
空荡的宿舍里,予乐安拿出了那个锁着父亲遗物和沈行留下的银行卡的箱子。
他抚摸着父亲笔记本粗糙的封面,又拿起那张冰冷的银行卡和字条。
恨与怨,纠缠与动摇,过去与现在……这一切,他必须找到一个方式去安放。
就在予乐安对着箱子出神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内容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假期留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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