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王玉琴倒台(2/2)

接着,玉蝶的言语之间提到她自己,怨恨达到:“后来,这个下流胚子心怀不轨,想在府里行窃,结果被大小姐拿住,带到老爷您面前,还从他身上搜出了王氏的物件作为凭证!王氏眼见事情要败露,为了撇清关系,就把我推出去顶罪!硬说是我和这个流氓私通,是我指使他做的这一切,要将我发卖,甚至、甚至想灭我的口!老爷!王氏其心歹毒,蛇蝎不如啊!”

那流氓见玉竹倒豆子般全说了,也吓得魂不附体,连忙磕头如捣蒜,抢着证实:“是是是!这位姐姐说得没错!就是王氏!当时就是她派这个玉蝶姐姐找到小的,许了小人重金,让小人在那晚去……去玷污沐大小姐!她还骗小人,说只要事成,沐大小姐就只能嫁给小人了,小人当时猪油蒙了心,觉得既能得个天仙似的媳妇,又能拿一大笔钱,是天大的好事,就……就答应了!后来被抓了才知道,小人干这种事,就算成了也根本娶不到大小姐,只会被官府抓去杀头!王氏她就是利用小人,用完就扔啊老爷!”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王氏那桩企图毁人清白、断人前程,最后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又狠心弃卒保帅的毒计,揭露得彻彻底底!

玉蝶说完这些,心中快意涌起,却仍觉得远远不够,这些年她作为王氏的心腹,亲眼目睹甚至参与了不少阴私,如今既然已经撕破脸,她索性豁出去了,要将这毒妇的老底彻底掀开!

她往前爬了几步,声音尖锐:“而且老爷!您以为这就完了吗?她做的恶事,罄竹难书!”

“当年原配岳夫人,为何好端端的会小产,之后又缠绵病榻,不过半年就香消玉殒?就是因为她!她嫉恨岳夫人是正室,又听闻岳夫人怀的第二胎可能是个男丁,怕威胁到她和她儿子的地位!于是她买通了岳夫人院里的下人,在岳夫人的安胎药里做了手脚,害得岳夫人流产血崩,伤了根本!这还不算,她怕岳夫人缓过来,又在岳夫人后续调理身子的药里下了慢性毒药,日积月累,硬生生把岳夫人给毒死了!”

沐有德心中一惊,他虽然不喜岳氏木讷,对她的死也并无什么感伤触动,娶她只是因为家世品貌匹配,但知晓她竟是被毒害致死,还是毛骨悚然。

“岳夫人走了,她还不放过那时候尚且是个稚子的大小姐!”玉蝶继续揭老底,“她故意克扣大小姐院里的炭火和冬衣,让大小姐在寒冬里染上严重的伤寒,高烧不退!然后,她又在药里动了手脚,导致大小姐烧坏了脑子,变成了一个痴儿!之后她更是想尽办法虐待磋磨大小姐,克扣用度,纵容下人欺辱,恨不得大小姐悄无声息地死在后院里!”

玉蝶越说越快:“等她被扶正后,坐稳了主母的位置,她的手段就更绝了!她怕府里再有其他子嗣出来,分了她儿子的宠爱和家产,心一横就给府上所有的姨娘,还有老爷您宠幸过、稍有姿色的丫鬟,全都暗中下了绝育的药物!所以这些年,咱们沐府再没有其他孩子出生,至今都只有她生的沐辉一个男丁!老爷,您难道就没怀疑过吗?!”

“还有!”玉蝶喘着粗气,最后抛出一枚重弹,“她掌管中馈这些年,不知道偷偷挪用了多少府里的银钱,去补贴她娘家那些不成器的兄弟子侄!账目上都做得干干净净,可实际流出去的钱,足够再盖一座沐府了!老爷若不信,大可立刻去查她私库里的账本和她娘家近年的产业!”

一桩桩,一件件,从谋害主母、残害嫡女,到绝人子嗣、中饱私囊……王氏这些年做下的恶事,被玉蝶毫不留情地彻底揭露出来,其狠毒贪婪,令人发指!

沐有德听着这一桩比一桩骇人听闻的阴谋,只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和恶心涌上心头,他竟与这样一条毒蛇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还将管家大权交于她手!

他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指着王氏,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忍不住上前,揪住王氏的头发,抡起胳膊,在她惊恐的目光注视下,狠狠扇了她两个耳光!

“毒妇!毒妇!!我沐家险些毁于你手!!”

“啪!!!啪!!!”

王氏被打得脑袋猛地偏向一边,发髻彻底散开,华贵的珠翠叮叮当当掉了一地,只听耳边“嗡”的一声巨响,她眼前瞬间金星乱冒,几乎昏阙过去,一阵剧痛从脸颊蔓延至整个头颅,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宛如发面馒头,而她嘴角破裂,鲜血混着口水从歪斜的嘴角不断淌下,并且,伴随着一声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一颗沾着血的牙齿竟直接从王氏口中飞了出来,落在地上,滚了几滚,停在了穆希脚下。

沐有德兀自不解恨,指着她血污满面的脸,骂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扶正你这等蛇蝎心肠的贱人!你真该死啊!!”

王氏看着沐有德那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眼神,以及周围人那鄙夷惊惧的目光,知道大势已去,却仍挣扎着抬起肿胀不堪的脸,试图做最后的狡辩:“冤枉……老爷……我是冤枉的……是她们……是她们合起伙来诬陷我……”

“冤枉?”穆希嗤笑一声,打断王氏,她看向肖嬷嬷,微微颔首。

肖嬷嬷会意,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油纸包裹的小陶罐。她将陶罐捧在手中,朗声道:“沐大人,此物是在兰城老宅,大小姐在驯养江陵王殿下的灵犬‘雪团子’遛弯时,偶然间逛到岳夫人故居,嗅出墙根下有异样时发现的。经查验,这里面残留的药渣,正是当年导致岳夫人流产的药!”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脸色剧变的王氏,继续道:“此外,当年为岳夫人诊治、后来匆匆离开兰城的那位大夫,也已被大小姐派人寻到。人,就在外面候着。王夫人,可要召他进来,与您当面对质一番?”

最后的希望彻底破灭!

王氏看着那熟悉的陶罐,她知道,任何的狡辩都徒劳,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彻底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