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岭南之行（2/2）

余果谢过王功曹，当天就去市集上找向导。苍梧郡的市集很是热闹，既有中原过来的商人，也有皮肤黝黑的俚人，还有高鼻深目的西域商人。市集上卖的东西也很有特色，有岭南特产的椰子、槟榔，有从海上运来的珍珠、珊瑚，还有俚人手工做的竹编、藤器。

一个卖槟榔的俚人引起了余果的注意。他皮肤黝黑，个子不高，但眼神锐利，穿着黑色的筒裙，头上裹着彩色的头巾，嘴里嚼着槟榔，牙齿被染得通红。他的摊位上摆着几个竹篮，里面装着新鲜的槟榔和用槟榔叶包裹的槟榔果。余果走过去，用刚学的几句俚人方言问道：“你知道合浦哪里有黄花梨木吗？”

那俚人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余果一番，用流利的汉话回答：“客官是来收木材的？我叫阿吉，是合浦人，熟悉那里的地形。合浦的深山里有大片的黄花梨林，不过那里有周虎的人，很危险。”

“我们有防身的家伙，不怕他们。”余果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吊五铢钱，“只要你能带我们找到黄花梨木，这些钱就是你的，事成之后再给你一吊。”

阿吉眼睛一亮，立刻接过钱：“客官放心，我保证带你们找到最好的黄花梨木。不过从苍梧到合浦，走水路更快，也更安全，咱们可以租一艘乌篷船，沿着西江顺流而下，三天就能到。”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把马车留在郡府的驿站，租了一艘乌篷船。船主是个姓黄的老汉，世代在西江上摆渡，对水路很熟悉。乌篷船不大，船舱里能容四个人坐下，船尾有个小小的灶台，能做饭烧水。船帆是用棕麻织成的，呈灰褐色，风吹起来鼓鼓的，带着船飞快地向前行驶。

西江的水很清澈，呈碧绿色，两岸是连绵的青山，山上长满了热带植物，远远望去像一片绿色的海洋。偶尔能看到俚人的竹楼建在江边的竹林里，竹楼是用竹子搭建的，分上下两层，上层住人，下层养牲口，屋顶盖着茅草，远远就能看到俚人在竹楼前晾晒衣物。

邓弘趴在船边，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鱼，馋得直流口水：“妹夫，这里的鱼肯定很好吃，比蜀地的烤鱼还香。”

“等忙完了，咱们就停船钓鱼。”余果笑着说，“阿吉，合浦的珍珠很有名，咱们收完木材，能不能去看看珍珠市场？”

“当然能！”阿吉兴奋地说，“合浦的南珠是贡品，天下闻名，最好的珍珠在‘珠市街’，那里有很多珍珠摊贩，还有专门鉴定珍珠的‘珠师’。一颗上等的南珠，能卖上千钱，够寻常人家过一辈子了。”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颗小小的珍珠，递给邓容，“这个送给姑娘玩，是我昨天在江边捡的，虽然不大，但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