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2）

她无法接受儿子即将失去一条腿的事实。

想到棒梗今后要背负残疾人的身份，上学、工作、娶妻都将困难重重。

丈夫瘫痪在床，婆婆打着石膏，现在儿子又要截肢...

巨大的压力让秦淮茹几乎窒息。

不手术就保不住命，请您理解。

护士交代完就转身进了手术室。

里面的医生已经准备好了 ** ，又给棒梗补了几针强效镇静剂。

手术室外，秦淮茹的哭声撕心裂肺。

她不住地想着自己的人生为何如此坎坷。

如果能重来，一定会选择嫁给林远...这个念头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

傻柱轻声安抚着秦淮茹，棒梗即将截肢的消息让两人心情沉重。

院内气氛压抑。

贾家众人得知 ** 后陷入沉默，棒梗偷窃林远家腊肉的事情已然无法抵赖。

贾东旭瘫在椅子上，额头上敷着热毛巾，呼吸急促。

都怨林远！贾张氏喋喋不休地抱怨，院里挂那么多腊肉不是招贼吗？

贾东旭也跟着叫嚷：要是棒梗有个三长两短，看我怎么收拾林远！

说罢，贾张氏抄起拐杖，怒气冲冲地往后院赶去。

林远！你给我出来！沙哑的嗓音在后院炸开。

闻声而来的林远刚踏出门槛，就看见四周邻居都在探头张望。

嚷嚷什么？

你个 ** ！我孙子要是有事跟你没完！贾张氏瞪着眼睛破口大骂。

林远冷笑道：偷东西还有理了？我没让你们赔偿算客气了！

要不是你晒那么多肉，棒梗会偷吗？你赔钱！

这番歪理逗得林远笑出声：贾张氏，忘了你这腿是怎么断的了？祖孙俩合伙偷东西还想......我没报警是给你们脸了！

人群里聋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出来：林远说得对，你们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围观的邻居纷纷点头，都知道这家人是自作自受。

棒梗被狗咬伤，在大家眼里分明是现世报。

林远不用想都知道，那孩子的腿肯定保不住了。

贾家父子一个瘫在床上，一个年纪轻轻就成了残废，整个院子属他们最倒霉。

贾大妈，您就别闹了，老太太都发话了，这事真怨不得别人！刘海中站出来帮腔。

大伙儿都知道林远晒的腊肉从没人偷过，偏就贾家人总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院里人都看不下去了。

都怪林远那个小畜生害我们成这样，他怎么不去死！贾张氏气红了眼，恶毒的话语不断往外冒。

这家人真给院里丢人！

老贾要知道都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让贾张氏怒火攻心，眼前一黑，地栽倒在地。

这个老太太竟然把自己气晕了，这出好戏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林远忍不住笑出了声，最后大伙儿只好动手把这个老婆子抬回了贾家。

棒梗的左大腿缠着厚厚的绷带，隐约还渗着血迹。

手术室门开时，医生推着推车走出来。

等 ** 过了会疼，什么时候醒就看他自己了。

医生交代完就把人推进了病房。

秦淮茹摇摇晃晃地扑到病床前，看着儿子惨白的脸和空荡荡的裤管，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傻柱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

想到棒梗这么小就没了腿，将来找工作、娶媳妇都是难题，秦淮茹彻底崩溃了。

别想那么远，棒梗聪明着呢，好好读书以后准有出息。

傻柱说着自己都不信的安慰话，钱的事你别操心，不行大伙还能帮衬点。

“哪有这么简单，你看看林远，发达了连正眼都不瞧我们一眼！”

要是林远肯帮衬贾家，秦淮茹哪用吃这些苦，可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她如今操心的不是傻柱给不给接济，是怕贾家真要吃不上饭了！

一大家子的重担全压在她肩上，三个病号要伺候，两个闺女要照看。

屋里屋外的活儿，医院家里的两头跑，累得她气都喘不过来！

“可不是嘛！林远这小子太不念旧情，街里街坊的，搭把手能怎么样？”

傻柱越想越窝火，林远现在混得比他强，自行车骑上了，科长也当上了。

更可气的是还相了个天仙似的对象，处处都压他一头。

“连你带饭盒他都要管，他算老几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淮茹心里对林远的怨气直往上涌。

凭什么他能过得这么滋润，自己却要受这份罪？

现在连别人接济他们家的路都要断，这不是要把人往绝路上逼吗？

“人家现在是眼睛长在头顶上，有钱有势的，全厂都捧着他，哪会把我们放眼里！”

傻柱这话不知是在自嘲还是在挖苦。

林远能有今天，那也是凭本事挣来的！

当初全院没人搭理他的时候，他可没说过半句埋怨。

现在人家出息了，这些人倒整天想着怎么占便宜。

恨不得把林远的好处都扒拉到自己兜里！

“都怪他小肚鸡肠，我们家棒梗成这样，全是让他害的。”

秦淮茹撕下伪装，把对林远的怨恨一股脑倒出来。

那股子刻薄劲儿藏都藏不住，活像只炸毛的母猫。

“先顾着孩子吧，棒梗这罪遭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