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大结局（1/2）

皇帝背着手，望了望村落，语气竟有几分轻松：“回去朕便传位给太子。操劳半生，也该歇歇了。这儿……挺好。”

“陛下？”众人皆惊。

皇后却是眼睛一亮，挽住皇帝胳膊：“皇上说话算话？”

“君无戏言。”皇帝摆摆手，上了马车。

车队缓缓驶远。萧辰渊握着沈泠壹的手，有些忐忑：“壹壹，父皇母后若真住进来……会不会让你们不自在？”

沈泠壹摇头：“刚开始或许会，日子久了便好了。”她顿了顿，“其实这样挺好。皇上退位后来此隐居，对朝堂、对百姓，未尝不是好事。”

萧辰渊松了口气，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一事……前些日子，我师父来信，说想来落月村小住。”

“祁连山那位老前辈？”沈泠壹笑道，“来便是。你的师父也是我的师父，想住多久都行。”

萧辰渊眉眼弯弯：“谢谢壹壹。”他顿了顿，“还有，二哥……哦，太子殿下让我转达谢意，说你给的那些治国之策极有用。他还问，青石镇的封地是否太小，可将整个州府划给你。”

沈泠壹立刻摆手：“打住。青石镇正好，再大就成负担了。”她望向远山，语气认真，“治国安民是皇帝的事，我能做的已做完。种子给了，法子教了，路……要他们自己走。”

萧辰渊低笑：“我就知你会这么说。放心，我已回信二哥，若非必要，绝不扰你清静。”

沈泠壹仰头望向湛蓝天空，心中默念：小天道，该做的我都做了。这世界会走向何方，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步子太大易摔跤，循序渐进才是正理。

只愿从此山河无恙，岁月安宁。纵有风雨，人间自有温情可抵。

那位司农寺李秉章李大人这些年在落月村的笔记整理编纂，命名为《西启农书》。

李秉章眼中闪着光，“全书共分五卷：卷一讲粮作，卷二讲果蔬，卷三讲农具改良，卷四讲水利肥土，卷五讲储藏加工。配图一百零八幅，皆是下官亲笔所绘。”

沈泠壹接过厚厚的手稿翻了翻，不得不佩服这位老大人的认真——连她随口提过的“草木灰能防虫”“大蒜水可抑菌”这类小技巧，都被仔细记录在册。

“李大人辛苦了。”她由衷道，“这书若真能推广开来，是百姓之福。”

“何止推广！”李秉章压低声音，眼中闪着狡黠的光，“下官已奏请太子殿下——哦不，如今该称陛下了。新帝已下旨，命工部雕版刊印，首批三万册，分送各州府县衙，责令各地农官必读必学！”

他搓着手，笑得见牙不见眼：“下官还特意在序言中写明——‘此书之法，皆惠安县主沈泠壹所授，青石镇落月村乃其发祥之地’。县主，您这名号，要随这书传遍天下了！”

萧辰渊拿起这本还散发着墨香的《西启农书》，翻开扉页，朗声念出序言中的句子：

“……农为国之本，食为民之天。今有惠安县主沈泠壹，天授奇才，心系黎庶，授农桑新法于青石镇。臣李秉章幸得随学，录其要旨，辑成此编，望助天下农人仓廪实、衣食足……”

声音清朗，随风传开。

念罢，合上书页，对李秉章郑重一揖：“李大人编撰此功，利在千秋。”

李秉章慌忙还礼：“这是下官应该的。”

沈泠壹不知道的是，李秉章在书末还悄悄加了一段“跋”：

“……余编此书时，常思县主之言：‘农事无小事，一饭一粥皆关天’。今书成刊行，愿见者皆怀敬畏之心，惜土爱粮，勤勉耕种。更愿后世农官，莫止步于此书，当思创新求变，则农事昌隆，国运绵长可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