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鸡鸣破晓启封时（2/2）

伯邑考收回护持阵眼的灵力，星核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他望着天边渐渐散去的紫霄宫气息，忽然觉得肩头一轻，仿佛压了多年的重担终于落地。

“结束了。”姜子牙拂尘轻挥，将封神榜卷起，榜身已从金光璀璨变得温润如玉，“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归位，三界各安其道，这乱世……总算有了归宿。”

姬发走上前来，甲胄上的血迹尚未干透，却难掩眼中的振奋：“方才看见黄将军的神位落在了东岳，正管人间祸福，这可真是……”他话未说完，忽然瞥见西方天际有一道熟悉的紫光闪过，像极了青丘灵脉的气息。

伯邑考也看见了，眼中瞬间漾起暖意。他转身对姜子牙与姬发道：“人界已定，我也该回夭界了。青丘还有人等着我。”

姜子牙了然一笑：“去吧，那坛桑葚酒，想必也该酿好了。”

姬发拍了拍他的肩：“大哥保重，西岐永远是你的家。”

伯邑考颔首，转身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穿过云层时，他仿佛看见青丘的望仙台上，苏妲己正捧着那枚莹白的玉简，望着天际笑——她的气息比离开时浑厚了数倍，显然已摸到了大圣人的门槛。

封神台的霞光渐渐淡去，留下人间的炊烟与市井声。姜子牙望着伯邑考消失的方向，忽然对姬发道：“你大哥啊，终究是把心分了一半在夭界，一半在人间。”

姬发望着天边的流云，笑道：“这样才好，两处都是家。”

远处的朝歌城已竖起降旗，新的秩序正在人间铺展开来。而夭界的青丘，灵脉泉边的七星阵悄然散去，苏妲己收起玉简，望着越来越近的流光，指尖轻轻抚过腰间那枚与他同款的紫苏木牌。

风穿过灵脉泉，带着桑葚酒的甜香，像是在说：等你很久了。

西岐的百姓最先动了手。他们自发扛着青石，带着凿子，在封神台不远处的山坡上凿石为像。石匠们记得伯邑考玄色衣袍的模样，便将石像雕成他立于云端的姿态，左手握着星核，右手拂过人间，目光温和地望着西岐的炊烟。

消息传到朝歌时，刚经历过战乱的百姓正清理残垣断壁。有老人想起当年伯邑考以夭界灵脉为引，化解了朝歌城下的瘟疫，便颤巍巍地领着孩童，在废墟上搭起简易的神龛，供上一束晒干的紫苏——那是从西岐传来的种子，说是伯邑考与苏姑娘最爱的花草。

江南水乡的渔民则将庙宇建在渡口。他们说曾在夜里见过一道玄色身影踏浪而来，驱散了掀翻渔船的妖风，船头还留下半片桑葚叶。于是他们用楠木造了座小巧的庙，庙前的石碑刻着“护佑舟楫”四字，每逢出海，必来焚香祷告。

最特别的是昆仑山下的村落。村民们曾误入伯邑考布下的幻象，却在“乱葬岗”中捡到过一枚温润的玉简，上面的修行口诀救了染病的孩童。他们不敢在昆仑眼皮底下大兴土木，便在老槐树下垒了个石堆，石堆上常年放着一碗新酿的果酒，说是“给伯公子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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