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晨曦染剑痕（2/2）

苏妲己看着伯邑考挺直的背影，月光在他周身镀上一层银边，忽然觉得，这个总是冷着脸的人，肩膀虽窄，却足以撑起一片天地。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回去吧，你的伤该好好治了。”

伯邑考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好，回去。”

夜风穿过战场，带来远处村落的鸡鸣。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三人终于踏上归途，身后是渐渐平静的战场，身前是冉冉升起的朝阳。苏妲己看着被阳光拉长的三道影子，忽然觉得，所谓的天道玄机，或许从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有人愿意为你执剑，有人愿意与你并肩，踏过血与火，迎来清晨的第一缕光。

天边的鱼肚白渐渐被染成金红，张飞扛着蛇矛走在最前，脚步把满地碎石踩得咯吱响。他忽然回头，用矛尖指了指伯邑考手臂上的焦痕：“我说，你这伤再不处理，怕是要留疤。苏姑娘，你可得盯紧点，别让这冰块脸自己硬扛。”

苏妲己嗔了他一眼，却把伯邑考的手臂握得更紧：“不用你说。”她从怀中掏出一小罐药膏，是昨夜特意调制的，清凉的草药味混着淡淡的花香。指尖蘸取药膏，轻轻涂抹在焦痕上，动作柔得像春风拂过新苗。

伯邑考低头看着她专注的侧脸，晨光落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他忽然想起昨夜她用玉佩击退夭族首领的模样，那时她眼里的光，比烽火台的烈焰还要耀眼。

“在想什么？”苏妲己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心跳漏了一拍。

“在想，”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弦音，“以后你的护身符，由我来做。”

张飞在前面怪叫一声：“哎哟哟，酸死个人！伯邑考你变了，以前只会舞剑，现在倒会说情话了！”

伯邑考眼风扫过去，张飞立刻识趣地转回头，嘴里却还嘟囔着：“本来就是嘛……”

苏妲己的脸颊比朝阳还红，她加快了涂抹的速度，把药膏抹匀就想收回手，却被伯邑考按住手腕：“还没好。”他低头，用指尖轻轻按压她涂过药膏的地方，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烫得她差点抽回手。

“真的好了！”她小声抗议，却不敢用力挣扎。

“再按按，好得快。”他一本正经地找借口，指尖的力道却放得极轻，像是在抚摸易碎的珍宝。

两人磨磨蹭蹭地走在后面，张飞的脚步声早已远了些。晨光穿过稀疏的树影，在他们脚边织成一张金网，空气中飘着药膏的清香，还有伯邑考身上淡淡的剑穗香。苏妲己忽然觉得，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虽然惊心动魄，却也藏着这样温柔的碎片，像埋在沙里的珍珠，要用心才能捡得到。

“前面有个山泉！”张飞的大嗓门传来，“快来洗把脸！”

伯邑考松开手，牵起她的手往前走：“去洗洗，清醒点。”

山泉潺潺流淌，水底的鹅卵石看得清清楚楚。苏妲己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清凉的触感让她舒服地眯起眼。伯邑考站在她身后，用干净的布巾蘸了水，替她擦拭脸颊边的药膏痕迹。

“你自己也洗洗。”她抢过布巾，踮起脚尖替他擦额头的汗，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眉骨，两人都顿了一下。

朝阳彻底跳出地平线，金色的光芒洒满山林，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剑上的血痕被晨光染成琥珀色，像是给这夜的厮杀，盖上了一枚温柔的邮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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