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菊香随剑影（2/2）

桂花糕的甜香在舌尖炸开，软糯的糕体裹着细碎的桂花，甜而不腻，暖得人心头发颤。苏妲己咬了一大口，含糊道：“比上次抢我的那块好吃！”

伯邑考看着她嘴角沾着的桂花碎，伸手替她擦掉，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他自己也拿起一块，慢慢嚼着，目光落在她被糖霜沾得亮晶晶的唇上，忽然觉得，这早市的阳光，比山涧的清泉还要暖。

两人找了个石阶坐下，你一块我一块地分着吃。苏妲己吃得急，噎得直拍胸口，伯邑考赶紧从旁边买了碗豆浆递过去，看着她咕咚咕咚灌下去，笑得肩膀都在抖。

“笑什么笑！”苏妲己瞪他，却没真生气，反而把最后一块桂花糕递到他嘴边，“给你，剩下的归你。”

伯邑考张嘴咬了半块，剩下的半块苏妲己直接塞进自己嘴里，两人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一起，像有电流窜过，苏妲己猛地缩回手，假装看旁边的糖画摊，耳根却红透了。

“那个糖画好看吗？”伯邑考忽然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糖画师傅正用融化的糖汁在石板上勾勒出一条腾云驾雾的龙。

“还行吧。”苏妲己嘴硬，眼睛却没离开那糖龙。

伯邑考站起身，走过去跟糖画师傅说了几句，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糖做的小兔子，耳朵长长的，尾巴圆圆的，憨态可掬。

“喏，给你。”他把糖兔递过去，“龙太大了，不好拿。”

苏妲己接过糖兔，指尖碰着微凉的糖面，心里却暖烘烘的。她偷偷看了眼伯邑考，他正低头看着手里的剑穗，野菊的花瓣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两片，剩下的几片在晨光里轻轻晃。

“喂，”苏妲己戳了戳他的胳膊，“你救王掌柜家小子的时候，是不是很威风？”

伯邑考抬眼看她，嘴角扬起一点弧度：“还行吧，那山猪也就比你胖点。”

“你才胖！”苏妲己作势要打他，手扬到半空却停住了，轻轻落在他的胳膊上，“下次打猎带我去呗？我还从没见过山猪呢。”

“不行。”伯邑考想也没想就拒绝，“太危险了。”

“我不怕！”苏妲己仰头看他，眼睛亮得像早市的灯笼，“有你在，我怕什么？”

伯邑考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他看着她眼里的信任，看着阳光落在她发梢的水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忽然觉得，那些藏在暗处的算计、那些挥之不去的阴霾，好像都被这早市的烟火气冲散了。

他喉结动了动，低声道：“……好。”

苏妲己立刻笑开了，举着糖兔在他眼前晃：“说定了！不准反悔！”

“不反悔。”伯邑考看着她的笑，觉得这比任何桂花糕都要甜。

早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苏妲己把糖兔举得高高的，生怕被人碰坏，伯邑考跟在她身边，替她挡着来往的行人。阳光穿过人群，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叠在一起，像一幅暖融融的画。

剑穗上的野菊还在轻轻晃，只是这一次，那淡淡的花香里，又多了桂花糕的甜，和糖画的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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