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惊飞落帐(1/2)
帐帘外的风卷着晨露扑进来,带着灵冲山特有的草木腥气。伯邑考拿起案上的玉佩残骸,指尖碾过那些黑色细点,触感粗粝如砂纸——那是被咒术侵蚀的痕迹,与他先前在朝歌城见到的如出一辙。
“苏姑娘那边有消息吗?”他扬声问帐外,声音穿过帘布,惊飞了落在帐杆上的晨雀。
守在帐外的亲兵应声:“苏姑娘刚派人来说,药圃的驱虫咒快失效了,问要不要加道符印加固。”
伯邑考将残骸丢进铜盆,水花溅在剑穗上,打湿了系着的红绸。“告诉她,用‘镇灵符’。”他顿了顿,补充道,“顺便让她看看药圃的泥土,若有泛黑的,立刻烧了埋进深坑——申公豹的咒术最爱附在湿土上。”
亲兵领命而去,帐内重归寂静。他走到挂着的西岐地形图前,指尖落在灵冲山的标记上,那里被朱砂圈了三道。晨光爬上地图的褶皱,将他的影子投在布帛上,又长又沉,像一柄蓄势待发的剑。
忽然想起昨夜姬满说的“形迹可疑”,他屈指叩了叩案几,发出“笃笃”声。申公豹既然敢在灵冲山布咒,必然不止一个眼线。这玉佩残骸里的咒力虽弱,却像条引线,牵着更危险的东西。
“看来,得请姜子牙来看看了。”他低声自语,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从灵冲山直抵西岐主城,“这场戏,该换个唱法了。”
伯邑考指尖在地图上灵冲山的位置重重一点,朱砂印晕开一小团红,像滴在布帛上的血。帐外传来亲兵的脚步声,带着苏姑娘的回话:“药圃泥土确有泛黑,已按吩咐焚烧深埋,只是……镇灵符的朱砂不够了。”
他眉峰微蹙,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扔给帐外:“用这个,昆仑山上带下来的丹砂,比寻常朱砂烈三倍。”瓷瓶在空中划出道弧线,亲兵稳稳接住,靴底碾过地面的碎石,声响渐远。
帐内又静下来,只有案上铜漏“滴答”轻响。他忽然想起昨夜姬满递来的密报,说申公豹在灵冲山北麓设了“锁魂阵”,阵眼竟是块寻常的青石板,上面刻着他看不懂的鬼画符。那时他只当是姬满看错了,此刻捏着玉佩残骸,指尖竟泛起凉意——那黑色细点在晨光下蠕动了一下,像活物。
“来人。”他扬声,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锐度,“备马,去北麓。”
亲兵在外应:“公子,苏姑娘说锁魂阵凶险,不如等姜子牙到了再……”
“等不及了。”伯邑考打断,已伸手去摘墙上的剑,“姜子牙昨日派人传讯,说他在昆仑山被玉虚宫的杂事绊住,最少还要三日才能到。”剑鞘擦过腰间玉佩,发出清越的碰击声,“申公豹的阵,多等一日,就多一分变数。”
他大步掀帘而出,晨光撞在他脸上,将眉宇间的沉郁照得透亮。亲兵已牵来马,黑马“踏雪”不安地刨着蹄子,马鞍上的铜铃叮当作响。他翻身上马,忽然勒住缰绳,回头看了眼帐内那卷地形图,灵冲山的朱砂圈像道未愈的伤口。
“告诉苏姑娘,看好营地,若有陌生人靠近,不必问,直接射伤了再说。”
“是!”
马蹄声踏碎晨露,往北麓而去。风掀起他的衣袍,猎猎如展旗。他低头避过横生的枝桠,眼角余光瞥见林间闪过道黑影,速度快得像箭。他抬手按住腰间佩剑,指尖刚触到剑柄,那黑影已消失在密叶后,只留下片晃动的枯叶。
“出来。”他声音不高,却让周遭的虫鸣都静了静,“申公豹派你来的?”
密叶“簌簌”动了动,钻出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双阴鸷的眼:“伯邑考?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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