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回忆时光(2/2)

“嗯!”浅?用力点头,指尖在木盘里划出浅沟,“我记下了。对了,这是我娘新收的芝麻,她说拌在麦种里,能让苗长得齐。”她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倒出些芝麻在手心,黑亮的颗粒滚来滚去,像些小珠子。

两人一时没再说话,只有火苗的跳动声和浅?摆匀芝麻的轻响。月光从库房的窗棂漏进来,在地上织出方格,他们刚好坐在格子里,像被画进了一幅安静的画里。

木盘里的土都整好了,伯邑考打开装“灵秀麦”的袋子,麦粒倒在掌心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饱满得像含着光。浅?凑过来看,眼睛瞪得圆圆的:“这麦种比咱们西岐的饱满多了!”

“北海的风硬,能留下来的,都是经得住磋磨的。”伯邑考将麦种倒进盆里,加了温水浸泡,“得泡够六个时辰,让它们喝饱水。”

浅?蹲在旁边看,忽然小声问:“哥哥,你在北海……苦吗?”

伯邑考的手顿了顿,水面映着他的影子,微微晃动。“不苦,”他说,“那里的麦子也会抽穗,只是熟得晚些。”

浅?没再问,只是把艾草往火堆里添了添,让草木灰烧得更透些。火光映着她红扑扑的脸,像个熟透的苹果,伯邑考忽然想起,当年那个总爱揪他衣袖的小丫头,已经长这么大了,能领着人在石头缝里种出荞麦了。

等把泡好的麦种均匀撒在木盘里,再盖上层薄土,已经是深夜了。浅?帮着收拾工具,哼起了西岐的歌谣,调子是关于播种和收获的,老人们唱了一辈辈的。

“我先走啦,明天一早来帮你看苗床。”浅?背起竹筐,走到门口又回头,“老夫人说,让你别熬太晚,她给你留了麦粥在灶上。”

伯邑考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月光里,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他转身往灶房走,锅里的麦粥还温着,上面浮着层米油,喝一口,清甜从舌尖漫到心里。

院外的麦垛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呼吸。伯邑考望着月色下连绵的田垄,那些刚播下的“灵秀麦”种子,此刻正在木盘里悄悄吸着水分,准备在某个清晨,顶破种皮,冒出嫩白的芽。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些芽就会变成青绿色,然后在阳光下舒展叶片,风一吹,整片田都会漾起绿浪。就像那些在岁月里默默生长的人,那些没说出口的牵挂,终会在某个时节,以最饱满的姿态,与他撞个满怀。

夜色渐浓,他端着空碗往回走,月光把他的影子印在地上,踏实而安稳。库房里的木盘静静立着,像排整齐的希望,在寂静中等待着破土而出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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