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粮食以有（2/2）

伯邑考捏了几粒放进嘴里，嚼起来嘎嘣脆，麦香混着淡淡的焦味，在舌尖漫开。“郎中客气了，”他笑着递过一杯水，“黑风口的土地比这儿肥，麦子定长得更好。”

“托公子吉言。”老郎中喝了口水，忽然压低声音，“不瞒公子说，老朽来，除了送麦，还有一事相告——申公豹没走远，就在黑风口以西的野狼谷，正收拢残兵呢。”

伯邑考的指尖顿了顿，炒麦粒的脆香里，忽然掺了点说不清的涩。“他还想反扑？”

“倒不像。”老郎中皱着眉，“听谷里的猎户说，他整日对着块血玉发呆，那玉邪性得很，夜里能听见哭嚎声，谷里的草木都枯了大半。”

血玉？伯邑考想起潼关那枚被钉在木柱上的饕餮玉佩，心里咯噔一下。“他带了多少人？”

“约莫三四百，多是些伤兵，看样子……是撑不了多久了。”老郎中叹了口气，“只是那血玉，怕是会伤及无辜。谷外的溪流都开始发臭，牛羊喝了就拉肚子。”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是张飞扛着捆新割的麦秸进来了，见了老郎中就嚷嚷：“这不是黑风口的李郎中吗？俺前几日还听牧民说你医术好，正好，俺这胳膊练枪时抻着了，你给瞅瞅？”

李郎中笑着应下，给张飞推拿的间隙，眼睛却不住地往帐外瞟。伯邑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几个牧民的孩子正蹲在麦地边，用树枝在沙地上画麦子，画得歪歪扭扭，却一笔一划很认真。

“公子，”李郎中忽然说，“那血玉若是不除，别说种麦子，怕是连草都长不成。老朽虽不懂兵法，却知道，毒瘤不剜，好肉也得烂。”

伯邑考望着孩子们画的麦子，忽然站起身：“郎中放心，这事我记下了。”他对帐外喊，“杨戬！”

杨戬应声进来，甲胄上还沾着训练的汗渍。“公子？”

“备五十精兵，带足干粮和水，随我去野狼谷。”伯邑考的声音很沉，“其余人守好关隘，不许妄动。”

“俺也去！”张飞扔下麦秸，攥紧了丈八蛇矛，“正好去会会那申公豹，让他知道俺老张的厉害！”

伯邑考点头，目光落在李郎中的药篓上，那里的草药还带着露水的湿。“郎中，野狼谷的路，您熟吗？”

“老朽给谷里的猎户看过病，闭着眼都能走。”李郎中拍了拍胸脯，“公子若信得过，老朽给你们带路。”

出发时，夕阳正把野狼谷的轮廓染成金红色，像头伏在地上的巨兽。李郎中拄着根枣木拐杖走在最前面，拐杖敲在沙地上，发出“笃笃”的响，像是在给队伍打节拍。

张飞跟在伯邑考身边，忍不住问：“公子，咱就带五十人，够用吗？”

“够了。”伯邑考望着谷口枯败的草木，“申公豹如今靠的是血玉的邪力，人多了，反而容易被其所伤。”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些晒干的艾草和硫磺，“这是姜子牙师叔给的，说能避邪祟，你们都分点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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