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麦种与关隘(2/2)

远处的沙丘上,申公豹的身影在望远镜里渐渐模糊。他捏碎了手里的玉佩,转身对身后的亲卫说:“撤。”

风卷着沙粒,掩埋了商兵留下的脚印,却盖不住界牌关城楼上飘扬的“周”字旗,更盖不住那片刚浇过水的麦地,在阳光下泛着湿润的光,像一片蓄势待发的希望。

伯邑考望着那片麦地,忽然想起姜子牙在潼关说的话:“守着土地的人,土地也会护着他。”他弯腰从筐里抓起一把麦种,往关外撒去,种子落在沙地上,很快被风吹进泥土里,像是在悄悄扎根。

张飞提着矛回来时,盔缨上还沾着油迹:“公子,都解决了!没让他们跑掉一个!”

伯邑考点头,指着关外的麦地:“让士兵们多浇些水,别让那些种子渴着了。”

夕阳西下时,界牌关的炊烟混着麦香飘向远方。杨戬在帐外教新兵们辨认麦种,张飞则蹲在伙房,跟厨子讨教怎么用新麦做饼。伯邑考坐在案前,在地形图上圈出更多适合种麦的地方,笔尖划过纸面,留下沙沙的声响,像极了种子破土的声音。

他知道,申公豹还会再来,兵戈也不会轻易停歇。但只要这关隘立着,这麦种能发芽,界牌关的风,就永远会带着麦香,吹向每一个需要守护的黎明。

夜色漫过界牌关的垛口时,伯邑考正蹲在粮仓后墙根,看护粮的老兵用草绳捆扎麦秸。老兵姓王,脸上刻着沟壑般的皱纹,捆绳的动作却稳得很,每一道结都勒得紧实,像在给麦子系上铠甲。

“公子,这新收的麦秸得捆牢些,不然夜里刮风,散了架就捂出霉了。”王老兵头也不抬地说,手里的草绳在麦秸堆上绕了三圈,才用力一拽,绳结“啪”地绷直。

伯邑考蹲下身,帮着把散落的麦秸归拢到一起:“王伯,您说这麦子,埋在土里的时候,知道自己能长多高吗?”

王老兵直起腰,捶了捶后背,月光落在他汗津津的额头上:“它不用知道。就像咱们守关的,不用问敌人啥时候来,只管把墙垒结实,把枪擦亮。”他指了指粮仓顶上的瓦片,“您看那瓦缝里的草,没人浇水施肥,不也年年开春就冒绿?这就是根的性子。”

伯邑考摸着麦秸粗糙的外皮,忽然想起白日里撒在关外的种子。风那么大,沙那么硬,它们真能扎下根吗?

正想着,城楼上忽然传来哨兵的吆喝:“西南方有动静!像是骑兵!”

伯邑考腾地站起身,腰间的佩剑“噌”地出鞘,月光在剑身上流淌。王老兵也抓起靠在墙角的长杆,杆头的铁钩闪着冷光:“公子放心,粮仓这边有我,飞进来一只鸟都得掉两根毛!”

奔上城楼时,杨戬已经站在箭垛边,手里举着夜视镜:“看旗号,是申公豹的先锋营,约莫三百骑,正往咱们的水源地摸。”他侧耳听了听,“马蹄声很轻,想偷袭。”

张飞扛着丈八蛇矛从楼梯口冲上来,铠甲碰撞得哐当响:“这群孙子,白日里吃了亏,夜里来偷鸡摸狗!看俺把他们的马腿都打断!”

伯邑考按住他的肩,目光扫过城下的沙丘——那里埋着白日里做的标记,陷阱上盖着伪装的干草。“别冲动,”他低声道,“让他们往里走。”

三百骑兵果然没察觉异常,马蹄踏过伪装的草皮时,只听“轰隆”几声闷响,最前面的十几骑瞬间栽进陷阱,马嘶声刺破夜空。后面的骑兵慌忙勒马,阵型顿时乱了。

“放箭!”伯邑考一声令下,城楼上的弓箭手早拉满了弓,箭簇裹着月光,密密麻麻射向乱成一团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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