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一碗汤里的乐土(2/2)

“爹,张婶新熬的羊肉汤,加了南坡的蜜枣。”伯邑考把食盒往案上放,铜碗碰撞的脆响里,混着他带回来的晚风——风里有麦田的清香,还沾着点铁匠铺的火星子。

姬昌放下笔,看着儿子解食盒时露出的手腕,那里还留着白日里扶犁磨出的红痕。“今儿地里墒情咋样?”他接过碗,热气扑在脸上,把眼角的细纹都熏得舒展了些。

“差着点雨,”伯邑考挨着案边坐下,拿起另一碗汤,“李伯说明儿有雷阵雨,正好能解了旱情。对了,下午去布庄取衣裳,听见王婶在说,新来的那户逃荒人家,把闺女送去学绣活了。”

姬昌喝了口汤,蜜枣的甜混着羊肉的香,在舌尖上慢慢化开。“针线活能糊口就好,”他想起今早城门下,那户人家的男人正帮着修歪了的栅栏,女人在给守城的士兵补靴子,“昨儿让你记的户册,添上了吗?”

“记了,”伯邑考从怀里摸出个小本子,纸页边角卷着毛边,“张木匠家添了个小子,三斤六两;刘寡妇的绣活铺收了俩徒弟,都是逃难来的姑娘……”他念着念着,忽然笑了,“还有,布庄的赵婶说,新来的绣娘绣的并蒂莲,比画上的还鲜灵,您要不要看看?”

姬昌望着案上的《诗经》,墨迹还没干透,“乐土乐土,爰得我所”那行字,被汤碗的热气熏得微微发皱。他想起十年前,这城墙下还净是讨饭的乞丐,如今走在街上,听见的都是锔锅的叮当、纺车的嗡嗡,还有孩子们追着蝴蝶跑的笑闹。

“明儿下雨,去看看那户逃荒人家的屋顶,”姬昌放下碗,碗底还沉着颗蜜枣,“听说他们盖的草棚漏雨。”

伯邑考应着,忽然想起什么,从袖袋里掏出块绣片,针脚歪歪扭扭的,却是朵活灵活现的向日葵。“这是那户人家的小闺女绣的,说给您当书签。”

姬昌捏着绣片,粗布的纹路磨着指尖,像摸着块暖玉。窗外的梆子敲了两下,远处传来更夫的吆喝:“夜——半——三——更——”

“睡吧,”姬昌把绣片夹进《诗经》里,“明儿早起,还得去地里看雨。”

伯邑考扶着他往内屋走,月光从窗格里漏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浸在汤香里的画。风穿过巷口的老槐树,沙沙地响,像是在说,这西岐的夜,比蜜枣还甜,比羊肉汤还暖,是多少人盼了一辈子的乐土。书房内,晨光斜斜地淌过伯邑考摊开的竹简,在“西岐农商规划”几个篆字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执起狼毫,笔尖饱蘸浓墨,在“农田篇”下添道:“南坡新垦地需分三级:一级地种冬小麦,二级地试种耐寒粟米,三级地育豆苗固氮,来年再改种高粱。”写完停笔,指尖叩了叩案面——昨日去南坡时,老农们蹲在田埂上念叨的“土太瘦,种麦子怕是长不好”,此刻都化作具体的条令落在竹面上。

案头的木匣分了五格,分别贴着“农、工、商、学、医”的标签,每个匣子里都码着厚厚的竹简和帛书。伯邑考打开“农”字匣,最上面是各县报来的农具损耗表:北原村的犁铧断了十七个,西沟村的镰刀钝了三十五把,还有二十三个水车的轮轴需要更换。他眉头微蹙,转身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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